哈密城外大约五公里外,一片又一片的营房让此地失去了荒漠的气息,这里,乃是西征军的前线大本营。
此时驻防着第四步兵师、第三十一步兵师一个步兵师、一个炮兵旅,同时这里还是西征军的总司令部所在,卢愚之上将亲自坐镇。
在大本营的左右两侧,则是另外两支部队,第二十三步兵师、第二十四步兵师,两个骑兵军分别驻防。
大体上,西征军的四个步兵师、两个骑兵军、一个炮兵旅的主力部队,是把哈密城的北、南、东三面给包围了起来,只留下西面。
采取的是标准的围三厥一的战术。
于此同时,在后方还有两个步兵师、一个武装列车团、两个独立骑兵团为主力的部队控卫着铁路线。
西征军自从出征以来,采取稳扎稳打,不管对面鞑靼人如何动作,都是坚定的修铁路的战术。
而这种战术今天也是带给了他们回报,他们成功的穿越了数百公里的戈壁滩、荒漠的无人区,然后顺利抵达哈密城外。
哪怕是现在铁路线距离哈密城还有五六十公里,但是这一段距离已经是不会成为什么大问题了,为了保障后续铁路能够顺利修到哈密城下,卢愚之提前调动了主力部队屯兵于哈密城下,直接封锁了哈密城,间接掩护后方的施工队继续修筑铁路。
十月初八,卢愚之陆军上将召集了前线各高级将领开会,不过却是没有下达什么作战命令。
会议上,卢愚之神色轻松,言语间丝毫不见大战将起的紧张气氛,反而还有心情和属下们聊起了日常生活。
这让应易康等人都是感觉有些乖乖的,应易康还以为今天来开会,会接受到作战命令呢,没想到卢愚之继续让各部队屯兵不动,只要鞑靼人不出来不逃跑,那么就不要管城内的鞑靼人。
这种战术选择应易康是可以理解的,也是赞同的,但是他在意的并不是这些,而是卢愚之的态度。
会议上,卢愚之的轻松神态彷佛就像是来郊游的一样,丝毫没有紧张。
会议结束后,应易康和第十四师的师长董钱坤一起走了出去。
董钱坤看着应易康的神情,主动道:“放松些!”
应易康不明所以,抬头带着疑问看向董钱坤。
董钱坤道:“这一场西征战役,不是一个月两个月,甚至都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我陆军为西征谋划多年,这一次不打个年,不把整个西域乃至中亚收入囊中,是不会罢休的!”
“所以啊,这日子长着呢,你得学会调节心态!”
董钱坤这没头没脑的话,让应易康听了后一开始还是疑惑,但是很快却是露出了尴尬的笑容:“董兄教训的是,是小弟我心态没稳住!”
听到这话,董钱坤笑了笑:“这就好!”
董钱坤是在会议上看见应易康神态严肃,都是过来人的他一眼就能够看出来应易康为何会如此,不外乎就是觉得大战将至而已。
但实际上,这种高度紧张的状态是要不得的。
尤其是对一个高级将领而言更是要不得,因为这种高度紧张很容易传递给下属,最后造成全军的紧张心态。
而弓弦绷得太紧,短时间内是好事,但是长时间下来却不是什么好事了。
所以会议结束了,也就顺口指点了应易康几句,而这应易康也是聪明人,一听就悟,没有傻乎乎的问为什么为什么。
这让董钱坤高看了应易康一眼,这个人虽然年轻,但是醒悟是真的不差,不仅仅是在指挥部队方面,而且心态方面也是如此,一点就透。
他可是知道,应易康还是第一次充当师长一职呢,但是在过去的几个月里,应易康任职第三十一步兵师师长,基本上没有出现任何的差错。
这一点是很难得的,第一次担任师长重任,就是跑到前线作战,哪怕之前都是在后方担任辅助任务,但是想要把一个师指挥的妥妥堂堂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这个人的军事天赋相当出色。
这样的人,还是有必要结交一二的,因为说不准什么时候,这个人就是爬到自己的前头去了。
如今但凡是个陆军将领,都是知道应易康深受陆军众多大佬的看重,甚至是圣天子的看重。
应易康不仅仅是年轻一代将领的领军人物,更是那些陆军大佬们的接班人。
这从应易康的履历就是能够看的出来,从武学堂毕业后,其每一个职务都不是普通职务,去过海外作战,在西北前线领过兵,而且在枢密院里也是辗转多个职务,从作战部到参谋部,甚至都一度兼任国后勤部、军械部、炮兵总监以及骑兵总监等机构的职务。
正常军官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经历这么多的权重职务啊,而且还是兼职……
这些说白了都是为了培养他,甚至这一场西征战役里的第三十一步兵师的师长职务,严格上说起来都是他的过渡职务。
在大唐陆军的历史上,还没过几个人有他这样的待遇呢。
应易康此时也是回过神来,知道了自己最近几天的心态有些不妥当,这平复了后,继续和董钱坤交谈起来,不过说的却不是什么军务了,而是一些琐事。
交谈之中,得知董钱坤也是喜欢字画,还写的一手好字后,应易康也是颇为高兴,因为他自己对书法也是相当感兴趣,而且他的书法还相当不错。
应易康的书法,一直都是很不错,不仅仅是书法,其实琴棋书画他都有所涉猎,而且都不错,诗词文章也是一流水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