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腐朽的瓦拉几亚(2 / 2)

“听话,闭上眼睛好好睡觉,这段时间你什么都不要想,如果一定要想就想想怎么把我们的孩子培养成一个优秀的君主。”亚历山大亲吻了下索菲娅的额头“记住你可以什么都不懂,因为我会为你做好一切,可是我们的孩子一定要成为一个博学而又优秀的人,最重要的是他应该拥有敏锐的洞察力和能够接受,鼓励最终是加以利用一切新生事物的人,因为新东西不论是否成熟都意味着是对旧事物的否定,而这种否定会贯穿接下来的整个一百年,人们会在接下来这一百年中发现延续了以往十几个世纪的这个世界就要瓦解了,每一年甚至每一天都会有新的东西出现,我们的孩子要学会接受新东西,更要学会如何去理解那些新的想法,甚至是新的信仰。我的寿命不可能一直指导我们的子孙选择正确的道路,但是只要能把如何选择正确方向的办法留下来,至少可以保证他们在很长的时间里不会走弯路。”

索菲娅有些糊里糊涂的听着,开始她还能多少明白,可到了后来她的眼里只有茫然不解,到了后来她干脆把亚历山大的胳膊拽过来枕在头下,然后把身子向亚历山大怀里靠了靠如同猫咪一般找了舒服姿势,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亚历山大的到来在布加勒斯特城里引起了小小的波澜,希腊人对这位女大公“神圣婚约的缔结者”是抱着足够好感的,这除了因为他们曾经在战争中始终站在一起之外,就是他们能感觉到这位罗马特西亚公爵似乎对他们有着很大的善意,这种善意或许不要说的很明白,不过却能够强烈的感受到。

而另一些人就未必很愿意看到亚历山大的到来了,虽然作为巴尔干之战的英雄和索菲娅的婚约缔结者亚历山大在布加勒斯特有着很高的声望,但是出于对公教徒和梵蒂冈的戒备,那些人自然就不太希望看到亚历山大。

事实上根据由普拉托逐渐在巴尔干宫廷里发展的眼线们传回的情报里,亚历山大已经知道瓦拉几亚宫廷里有人正在策划给索菲娅找个男人,或者说至少是个情人,他们认为这样就可以逐渐把索菲娅从亚历山大身边拉走,直到最后找机会彻底解除那个所谓的神圣婚约。

对于这些亚历山大很清楚,所以他之前在给普拉托的指示里就很详细的吩咐他,对于那些能够帮助他们的人不要吝啬金钱,特别是那些希腊人,除了他们那在如今实在有些不切实际的想要南下保加利亚的荒唐念头之外,只要他们需要普拉托就应该全力支持那些希腊人发展势力。

所以,在亚历山大到来的当天下午,以博德佩德和乔治利鲁欧为首的希腊贵族们就向亚历山大的发出了盛情邀请,而举办宴会的地方就是普拉托在布加勒斯特的豪华住宅。

如今的普拉托已经是普拉托老爷了,他再也不是那个跟在拉斐尔身后整天想着为好朋友拉皮条的小掮客,他成了受人尊重的富商,这可不是亚历山大之前为他完成任务安排的身份,而是货真价实的大富翁。

不论是布加勒斯特,萨格勒布,贝尔格莱德还是北方的匈牙利甚至是波西米亚,普拉托老爷的买卖统统的有,而又因为和那些贵人们特殊的关系,不论是布加勒斯特的夏宫还是遥远的布拉格宫廷,普拉托都能和那些大人物轻松相处,谈笑风生。

只是不凑巧的是,普拉托如今并不在布加勒特,不久前他听说他在摩尔多瓦的一些生意遇到了些麻烦,所以普拉托不得不亲自出马摆平那些事情。

希腊人很热情,甚至有些热情的过了火,这就在宴会上再次出现了有人为亚历山大安排女人这种事,虽然再次拒绝,不过亚历山大却多少感觉出了点什么。

“是有人同样用这种办法对付索菲娅吗?”亚历山大并不想让希腊人知道他对这里发生的一切全都清楚,而且他也希望能从这些人当中直接了解他们的想法“不要告诉我没有这种事,你们能给我女人,自然就有人可以给索菲娅找男人。”

“是的大人,我们担心的就是这个,”博德佩德神情严肃的说“这也是为什么我们支持殿下迁都布加勒特的原因,您知道特兰西瓦尼亚的贵族对瓦拉几亚的影响太大了,如果想要摆脱这种影响和牵制迁都是个不错的选择。”

亚历山大缓缓点头,其实这种利用迁都瓦解旧势力影响的手段在历史上已经发生过不止一次,只是亚历山大倒是没有想到索菲娅会这么快就发现了她与瓦拉几亚旧势力之间的矛盾,而后果断的就做出了迁都的决定。

看来自己认为始终是个孩子的那个小女孩,不但长大甚至还有了惊人的变化啊。

亚历山大心中感慨,同时也对瓦拉几亚的局势有了新的认识。

“看来我来对了,不过接下来唯一一件事是索菲娅能顺利生下孩子,在这之前我不希望出现什么差错,而在这之后我希望我的孩子能顺利的长大成人,所以除非有些人真的触犯到我,否则我希望你们选择更稳妥的办法维持现状,毕竟血流的已经太多,现在的瓦拉几亚需要的是安稳。”

对博德佩德他们担心的事情亚历山大并不是很在意,他和索菲娅,是那种即便是箬莎可能也无法理解的关系,俩人一路忐忑的相依为命,如今又要有了属于他们的孩子,这种特殊的亲密是无法被分割开的。

对于亚历山大的态度,希腊人多少有些失望,他们原本以为他会用坚决果断的支持表示他的鲜明态度,可现在看来亚历山大似乎更希望局势能够平稳下来。

看出希腊人的失望,亚历山大示意博德佩德陪着他在院子里慢慢走着。

“我很高兴索菲娅有你们这些忠诚的人追随,但是并非只要和你们不同的人就一定是敌人,我知道那些瓦拉几亚贵族的目的是想要对索菲娅施加更多的影响,这个我会注意的,不过现在对你们的来说最重要的不是瓦拉几亚贵族们,而是你们的那位邻居。”

“赫尔瓦?”博德佩德敏锐的察觉到了亚历山大对克罗地亚国王略显微妙的态度变化“这个确实,自从战争结束后波斯尼亚人变得蛮横起来了。”

“他们正在和卡尼奥拉发生边界冲突,这让我不得不有些担心这样下去或许有一天会波及到到瓦拉几亚,”亚历山大说着看向博德佩德“所以我希望在明天与牧首大人会面的时候能够就这个问题和他协商,而且我相信特兰西瓦尼亚的贵族们对这个也一定很关心。”

博德佩德若有所思点点头,他能够感觉出亚历山大似乎试图在弥补希腊人与瓦拉几亚贵族之间的隔阂裂痕,只是这么做是否能成功,博德佩德却不是很有信心。

而亚历山大则的确对转天与布加勒斯特牧首的会面大有信心。

这不只是因为之前牧首大人帮着他和索菲娅找到了堪称完美的解决了难题的神圣婚约这个借口,更因为他很清楚和那些瓦拉几亚贵族们一样,对于公教徒,牧首大人是抱着很强烈戒心的。

凑巧的是,克罗地亚和北波斯尼亚国王赫尔瓦恰恰就是个公教徒,而且他还和他那已经被梵蒂冈认为圣徒的过世父亲一样,很狂热的渴望能够把公教教义传播整个巴尔干。

“我这次只是来看着我的孩子出生的,所以不要找麻烦,”亚历山大这么自我提醒,可接下来他就又给自己找了个借口“除非有人给我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