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女人并不漂亮,和那些贵妇们比起来其实就是个低贱的女佣,但是他很喜欢,所以他可以为她做任何事。
但事实上他那次不但险些自己丢了性命,连他的女人也被人杀了。
那支箭,他忘不了那支从背后贯穿了他心爱女人胸口的弩箭。
当时只要一点点他就可以抓住女人的手,然后就可以把她救出来,但是她就在他的眼前被人杀了,被那个可恶的波西米亚女人杀了!
凶手就住在街对面的马力诺宫里,男人咬了咬牙,然后用力揉揉双手和脸颊。
实在是太冷了,因为怕引起怀疑,藏在马力诺宫对面房子顶楼里的男人不敢点火取暖,而支撑他能一直坚持下来的原因,是心中复仇的熊熊烈火。
男人轻轻推开阁楼半埋的窗户向对面望去,他需要再次确定那个女人的房间在哪里。
自从贡布雷离开罗马,马力诺宫看上去似乎变得冷清了不少。
但是他不敢掉以轻心,他忘不了那个留着波西米亚人可怕的马刀却,和那些看似不起眼,但是却让他损失了很多手下的乡下火枪兵。
不过他最大的武器就是耐心,这足以能让最警惕的敌人变得松懈。
另外他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机会,想到那个叫克里安的家伙正在准备的计划,大隼有点大的下巴略微抖了抖。
他不关心克里安有什么目的,更不关心那些长老要干什么,他只想报仇。
马力诺宫里的那个女人肯定很得宠,这个大隼能感觉的出来。
这就让他坚信杀掉那个女人不但能为爱人报仇,更能让那个贡布雷感到痛苦。
男人用力揉了揉冰冷僵硬的手指,这个时候对面房子里的人大概正享受温暖的炉火和热腾腾的食物,而他却要忍耐着寒冷和饥饿,寻找一切可能成功的机会。
为了复仇他已经忍耐了很久,不在乎继续等待几天。
一阵马蹄踏在地面的声响由远及近,男人看到从对面房子里匆匆跑出来个年轻的摩尔人。
男人认识这个摩尔人,他总看到这个摩尔人从马力诺宫进进出出的,应该是那个贡布雷身边的跟班,一个很机灵的家伙。
乌利乌并不知道有人正从街对面的房子里盯着他,他恭敬的站在路边恭候,当马车刚一停下来他就立刻快走上几步把车门打开。
然后乌利乌隐约看到当纳山从车里下来的时候,坐在马车里的那不勒斯王后正一边用嗔怪的眼神瞪他,一边有点手忙脚乱的把之前似乎掀起来的裙摆往下安抚。
“陛下,明天这个时候我继续伺候您学习马术,”纳山说着向马车里的乔安娜躬身行礼,当马车离开之后,纳山这才直起腰来,他回头看看站在身后的乌利乌,用略带无奈的口气说“女人,真是群难以对付的动物,要知道如果你宠爱她们,她们会对你得寸进尺,如果你疏远她们,她们又会因为这个怨恨你。”
“我看你其实挺享受这个。”
摩尔人低声嘟囔了一句,不过他的声音虽然小,却还是被纳山听到了。
纳山伸手一把抓住了乌利乌的耳朵,不顾他大声求饶,就这么揪着他向马力诺宫里走去,边走边说:“听着小子,当我在波西米亚王宫里用马刀保护王后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待着呢,所以别这么怪里怪气的对我说话,还有你该写信问问你那个主人什么时候回来,要知道他走的已经够久了,现在罗马城里可不太平。”
“我已经给主人写信了,”乌利乌奋力挣脱开纳山的手,然后放低声音说“这些日子我也觉得不对劲,你认为罗马会出什么事吗?”
“这个谁知道,”纳山脸上显出一丝阴郁“如果真出什么事情我必须保护好索菲娅,可你也知道真到了那种时候不是我一个人能做到的,所以贡布雷那个小子最好早点回来。”
乌利乌略显担忧的点点头,这段时间在城里到处打听消息时,他能够感觉到似乎正有一股暗流在罗马城里涌动,只是究竟这股暗流来自那里,又是针对谁,却没人说的上来。
“也许我们该多准备些粮食,”乌利乌想了想“如果必要我们就守住这座房子不出去,主人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的。”
“希望他能早点回来,”纳山难道没有没有呵斥乌利乌,他站在马力诺宫的门口回头向街上看了看“我有点厌烦这座城市了,要知道我们不习惯在一个地方呆的太久。”
马力诺宫厚实的木门“砰”的一声关上,也把街对面那双窥视的眼睛挡在了外面。
一声踩踏木板发出的轻响传来,男人立刻警惕转过身,他手里握着柄锋利的短剑随时准备刺出,直到看到张熟悉的面孔从阁楼的入口冒上来。
“你的胆子不小,不怕让对面的人看到你?”男人悻悻的收起短剑,看着走过来的克立安,他靠在窗户边继续盯着对面。
“公布了还没回来,至于那个哑巴女孩,她不会看到我的。”
“她是我的,”男人忽然变得情绪激烈起来“不管你想干什么别和我争那个女人,我要亲手要她的命。”
“放心,我不和你争这个,”克立安看了眼已经完全沉浸在仇恨中的男人“不过你也不用着急,只要再忍耐2天,2天之后你就可以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