麹义咧着嘴,看着这弟兄俩一红一黑真是越来越为燕北挑选将领的眼光而感到绝望。他到现在都不懂燕北为啥这么看重这俩家伙,还有那个叫刘备的,这仨人完全就是草包啊!除了膂力过人,还有啥本事?
即便关羽再不想搭理麹义,接二连三地用言语奚落却也承受不住,脸上浮上一层愠色,即便要顶嘴却也还多少有所克制地说道:“关某技不如人,的确输了,难道阁下有什么破敌之策吗?”
张飞尽管读书比关羽多,性子却要毛躁的多,当即便瞪着一双铜铃眼道:“你行你去!”
“麴将军!”其实燕北对麹义的情绪是可以理解的,他们之间是同僚袍泽的关系,在自己部下关张又属于外来户,从前他们还为敌作战过。如今麹义靠着战功压过高览作为部下冀州人的首领,自然不希望有这么两个武艺虽然高超领兵却拖后腿的袍泽。可燕北所处的位置不同,看待这场战败的着眼点自然也有所不同,他并未斥责麹义,只是温声说道:“云长与益德不比你在西州打过那么多年的仗,甚至领兵作战的次数还没有子龙多,哪个将领不需要经验与时间呢?”
仅凭方才关羽张飞二人的答话,燕北心中便对二人今后的职位有了安排。此战之后,关羽吃了教训,应当就能行使好别部司马独领一军的职责了;而张飞呢,显然还并没有独领兵马的觉悟,能够作为副将发挥他的勇武。
正在此时,一旁坐着好像看笑话般看着麹义时不时发出牢骚的曹操开口了,对关羽张飞问道:“二位壮士在与吕布的交战中,可曾遇到名叫张文远的人,我在洛阳时他便是军司马,现在可能是校尉了。”
关羽愣住,摇着头看向张飞,张飞也不知道哪里有什么张文远。
燕北听到一直默不作声的曹操唯独提起这个名字,心中也来了兴趣,问道:“孟德兄,你所说的张文远是什么人,你的故交好友吗?”
“哪里是好友,我在洛阳做典军校尉时,曾被他率兵马堵在营地。”曹操脸上面露苦笑,旋即说道:“吕布的部下我大多都见过,这个张文远论气度可为军中之冠,勇武……恐不逊云长!”
尽管燕军的将领都看不上关羽张飞,可曹操对这勇不可挡的二将可是眼馋的紧。也是正合着什么样的武士效忠什么样的将军,看看丰神俊朗的燕北部下,太史慈、赵云、关羽的长相是不必多说,就算麹义、张飞等人,也是一个赛着一个是威武雄壮。
当孟德兄回头看向自己的部下呢?夏侯兄弟皆膀大腰圆,与略显清秀的族弟曹纯还说得过去,再往后看可就差远了……曹洪赌钱曹仁贪财,最近新收下的冲阵武将乐进又是个与自己一般的五短矮子,虽说战场上是勇不可挡,可每次孟德看见乐进时便仿佛看见别人眼中的自己。
这种感觉令他很不舒心。
是以在见到关羽威风似天神般的模样,曹操心中便有几年前辽水之畔燕北的渴求。
他看见关羽的时候,心里就在想呀……这若是旁人眼中的我?
这样的猛士若在我麾下,该有多好!
“若是如此,还真应多加小心。”燕北打断了曹操在心底的畅想,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张文远这个名字,旋即对众将说道:“关张二司马虽败,但亦有斩敌擒将的功劳,便功过相抵。两个别部残余兵马整合一部为关司马率领。益德此战受了箭伤吗,先跟在我身旁做个幕僚,待到箭创养好,再以军司马之职归高校尉麾下。”
燕北说罢二将的去处,这才接着对他们两人笑道:“此战你二人的坐骑皆损于战场,可从战利中挑两匹最好的并州马。除此之外,云长的别部再调拨三百副皮甲与刀盾,以充士卒兵力。”
他们两个别部开始都是新卒,不过现在这些人从战场上活下来,也就初步证明了自己拥有在乱世求生的本事,往后就可以一步步武装兵甲了。
这个分配各部将都还算满意,关羽张飞仅仅是取两匹骏马……其实除了统帅燕赵武士的高览之外,旁人可都对并州兵那百余副破损的镶铜铁皮甲与战马眼热的很。战马只要没伤了腿脚,各部懂骑术却没坐骑的好儿郎多的是,至于皮甲只要找到机会修补一下,都是好东西。
分配了二将的去处,燕北脸色一凛道:“既然如此,接下来的战事便由麴将军所言,麴将军休整后直取偃师城,其余各部则越过偃师直攻洛阳与公孙伯圭、孙文台二部汇合,以期谋夺汜水关!”
众将轰然应诺,而后便各自领命散去。后续护送民夫的军队也在一个时辰后缓缓开到,送来大批粮草辎重,全军上下皆是养精蓄锐等待开始向偃师城进取。性子最急的麹义急于表现自己,当即将营寨布设在全军大营最西面,他准备次日一早便率先向偃师城发起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