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台,秋月,春风!
雕栏楼阁、歌舞升平!
这就是烟花之地经过粉饰后的浮华!
但是就在这样的浮华中,有人沉迷,有人清醒,有人却有着无尽的悲伤。透过翠绿、嫣红,可以说在这里每一位女子其实都是伤心人,只不过伤心的事情不同,角度不同,她们都此刻在为未来打算的同时强颜欢笑的面对着自己见过的每一个人。
张毅相信,若非是自己当日那首剽窃的诗词,恐怕即便是自己有着她们仰望的身份、地位,得到的笑容也许和外面的商贾差不多。
正是那句伤的太多,所以就失去了信任,痛的太久就已经没有了悲伤,虽然只是浅浅的一个微笑,只要出自真心张毅就觉得这是对自己最好的认可。
就在脑子想着与此情此景毫无关联的事情中,花娘就已经煮出了一壶浓郁的茶汤。
茶汤被花娘用非常典雅的方式缓缓倒入杯中,然后双手捧到张毅跟前,笑道:“张公子请喝茶!”
早就听说煮茶,并且也神游已往,可是真正见到的时候张毅却有些不敢喝。
不是怕花娘下毒,而是光从茶汤上面漂浮的那厚厚的一层油花,就让人生不出任何兴趣。
只是美人辛劳却不能辜负好意,浅尝即止以后,嘴里就充满了无数种奇异的怪味。
看着张毅一副良药入口的模样,花娘的笑意就越发的浓郁,从旁边的果盘里拿出一只梨用小刀一边削皮,一边对张毅道:“莫非奴家煮的茶汤不合公子心意?”
对于张毅此番的表情,明眼人都能看出一点儿眉目,显然张毅并不喜欢,而且最关键的是张毅并非如同其他风雅之士那般一嗅、二品、三回味,就如同牛嚼牡丹一般完全没有一丝高雅之态。
“花娘见笑了!”张毅放下茶杯,既然自己装不来高雅就索性以真面目视人,当下道:“其实我就是个俗人,对于茶之一道根本就是一窍不通,倒是辜负了佳人一番好意,不如接下来让我做一个果盘赔罪如何?”
“奴家哪里消受的起公子您的果盘,今晚媚儿姑娘有空,要不要奴家将她唤来陪公子小酌两杯如何?”花娘一低头,将梨分成了四半放在果盘梨,就准备出门。
“花娘还有事?”张毅赶忙问道。
“奴家可是春芳楼的老鸨,公子觉得呢?”花娘突然间神色有些黯然,回过头来看着张毅道:“只可惜花娘残花已逝入不的公子法眼,且又需为楼里的姐妹操持,否则定会与公子同饮一醉!”说话间那副勾人动魄销魂噬骨的模样立刻就从她的身上再次散发出来,然后便出了房门。
张毅其实自己也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很不好,也不记得在后世的时候自己到底是如何读过这段漫长的青春期的,手里无事就开始做着拼盘。
拿起椪柑分成八瓣,手上的小刀从斜口出往里轻轻一划,果肉就几乎与皮分割开来,只需要吃的时候拿起来一咬就可以毫不费力的吃到里面的果肉。
接着就是梨,拿起另一个带皮用同样的方法继续施为,不一会儿经过搭配,一个还算看的过去的果盘就已然成形。
正在想,如果是秋季的话也许自己还能做的更完美一些,门突然就被人粗鲁的撞了开来。
“栗子,你的诗想好了没有啊?”刚进屋,程处默就看到了案几上的果盘,伸收拿了一块椪柑连皮带肉丢进嘴里一边嚼,一边就开口道:“婉儿那边都催了哥哥我好几次了,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你,要不是刚才碰见了花娘,还以为你丢下哥哥一个人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