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幽冥绝越是愤怒，狰狞，慕九歌就越是痛快。

单单让他死，何其简单。

她要让他死不瞑目。

幽冥绝的神魂一寸寸的裂开，神魂碎裂的痛，加上不甘心愤怒的信念摧毁，让他痛快的在死地之中，却又拼命的想活着。

怨恨。

憎恨。

犹如实质般阴毒。

却无能无力。

什么都做不到。

幽冥绝真是死都死不瞑目。

“幽冥泪，你注定要遭天谴！”

他竭斯底里的怒吼，神魂的裂缝越来越大！

力量在飞快的消融。

慕九歌手指越收越紧，终于，她终于亲手报仇了！

可就在她要一掌将幽冥绝的神魂捏碎成渣的时候，却骇然从幽冥绝的神魂中，发现了一缕熟悉的气息。

她猛地一震。

瞳孔狂缩，“你身上怎么会有云长渊的神魂气息？！”

“小九，莫要管他，杀了他！”

云长渊声音惯然的沉冷。

慕九歌的手指却堪堪的僵住，死死地盯着幽冥绝，“说！”

幽冥绝神魂几尽碎裂，此种痛，难以形容，只想着快点死，才得以解脱。

可偏偏在这般煎熬之中，他却又何其不甘心的想活着。

看着慕九歌的反应，他骤然意识到了活下去的机会。

“我吞噬了云长渊的一缕神魂，我若是死了，他的这缕神魂也会随着我烟消云散，他的神魂将会永远不全！”

幽冥绝双目赤红，挑衅狰狞的看着慕九歌，“杀了我啊，也等于重伤云长渊！”

慕九歌的手指僵硬的像是结了冰。

她扭头，目光极沉的看着云长渊，“他说的是真的？”

她只知道，当初被上界带走的两块玉简碎片，并没有回到云长渊的手里。

应是被云明御藏着。

以此来威胁云长渊。

云明御到底是前任族长，对云长渊寄予厚望，即使藏着云长渊的神魂以作威胁，却也不会真的伤他根基。

但慕九歌万万没想到，玉简碎片竟会在幽冥绝这里，还被他吞噬了！

神魂与神魂之间是有感应的，她不信，云长渊丝毫不知情。

云长渊目光沉了沉，“一缕神魂而已，不要也罢。”

他说的就像是丢掉一张纸般轻松容易。

可这是神魂啊！

再大的重创都可以慢慢恢复，但神魂不同，那是神魂本源，缺了就永远都找不回来。

魂不再完善，即便是神，日后也会有着诸多不可逆的后果。

“幽冥绝已经吞噬炼化了那缕神魂，你便是留他性命，那缕神魂也无法再提炼出来，也无法回来。”

云长渊语气平淡，毫不在意，“杀了他，一切就结束了。”

结束了。

以他不可逆转的神魂伤害为代价。

神魂之伤，就如同凡人被断了一条胳膊，永不可逆。

慕九歌看着云长渊，心里说不出的万千酸楚，这个男人总是那么风轻云淡的抗下所有的一切。

伤是他，痛是他。

可他还若无其事的给她制造机会，让她亲手诛杀幽冥绝。

她与他之前真的能两清么？

她欠他的真的能还的清么？

“你们倒是真的情深意笃。”

幽冥绝满是痛苦的脸上，露出狰狞恶毒的笑容，“幽冥泪，爷爷有没有教过你，莫要动情。”

“情对你来说，就是穿肠毒药，是你致命的软肋。”

“一旦有了情，你就会死啊。”

一直痛苦挣扎的幽冥绝，忽然紧紧地握住慕九歌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