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痛击鞑子。”
“具体方略呢?”
“放肆!你一个区区生员怎敢如此对本军门说话!”
曹凤年觉得自己的威信受到了挑战,遂对李谦怒斥一番。
“看来曹军门也只是口上说说,并没有准备与鞑子决战了。”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书生,本军门怎么打仗难道还要你来教?”
“学生并非是要教曹军门如何打仗,只是希望曹军门能够给死去的陶宁村百姓一个说法!”
李谦针锋相对,丝毫不予相让。
“来人呐,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书生给老子绑了!”
曹凤年已是气急,见辩不过李谦遂决定直接抓人。
他一声令下自有兵卒上前将李谦锁拿。
一众府学生员见状纷纷替李谦鸣起了不平。
“曹军门怎能胡乱抓人?”
“如之兄不过是说了实话,难道说实话就是错吗?”
“曹军门此举怎能服众?难道曹军门就不怕天下人非议吗?”
“不服,吾等不服!”
曹凤年心中冷笑。
好啊,这帮书生真他娘的有种。
原本他还只是想抓李谦一人。
毕竟若是将所有生员全抓了等于公然和文官决裂。这是他不想看到的。
可现在这帮书生光是吐沫星子就要把他淹死,他要是再不作声可真要被人看扁了。
“来人呐,把这些酸腐书生都给老子绑了!”
事到如今曹凤年也不准备留任何回旋余地,毅然下令抓人。
总兵府这些如狼似虎的军卒向来看这些书生不顺眼,得了曹总兵命令各个心花怒放。
他们一拥而上不由分说的将众生员捆绑了起来。
“把他们都押入总兵府!”
曹凤年恶狠狠的说道。
郧阳知府吴文道得知府学生员大闹总兵府,被总兵曹凤年下令捉拿关押的消息后大怒。
他和曹总兵一文一武,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
可这曹军门今日也不知是怎么的,犯下如此糊涂。
曹凤年抓的可不是一人两人,而是百十来号人,是郧阳府全部府学生员!
这个动静可太大了!
即便吴文道想压也压不下去了。
文官和武官不同。武官升迁靠的是军功。
只要能够一直打胜仗一直斩获首级就能升迁。
文官靠的却是政绩。
政绩说白了就是赋税征收、文教。
前者且不说,就说后者,直接和读书人有关。
今日曹凤年锁拿了郧阳府学全部生员,若是吴文道不发一言将来整个士林会怎么看他,读书人的圈子会怎么看他?
若是没了声望,他又何谈政绩?
所以这件事吴文道是必须要出头的。
可是公然和曹凤年决裂也是吴文道不愿意看到的。
何况眼下鞑子在郧阳杀人放火,吴文道还指着曹凤年抵抗鞑子守卫郧阳府。这个时候和曹凤年把关系闹僵无异于自掘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