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寒天自己和您说,不愿出来拜堂的吗?”
丹娘又是一个问题将沈夫人问得张口结舌,不免耳尖微微发烫,看这个小傻子也越发不喜。
“我是寒天的母亲,他有什么想法我当然要提前为他考虑周全。他身子不便……”
“既然不是沈寒天的意思,那麻烦让他出来吧,我等他。”丹娘毫不客气地打断沈夫人的话,“噢,您别生气,我并非不让您把话说完,您刚才不是说,怕误了吉时吗?所以我才赶时间,婆婆既然能替儿女这样考虑,想必也不会为了这种事介怀的吧。”
沈夫人:……
众人:……
好几个呼吸,沈夫人才勉强稳住脸上的笑容,扯了扯嘴角:“即使如此,快去请大少爷过来拜堂。”
不一会儿,丹娘听见远远地传来有节奏的嘎吱声。
渐渐地,声音越来越近。
一股清冽的香气悠悠传来,一如那天夜里在她房中的气息一样。
没错,是沈寒天了。
她耳朵动了动,将手里的红绸塞进对方怀里:“快,拜堂吧。”
沈寒天眼前一片漆黑,只觉得这女孩的声音清脆明亮,像是一抹阳光溜进了耳朵里,痒痒的,暖暖的。
他笑了:“好。”
“吉时已到,新人拜堂。”
礼毕,丹娘被一众婆子丫鬟送进了洞房。
盖头揭下,她总算看见自己新婚老公的模样了。
沈寒天确实长得不错。
英挺的鼻梁,流畅分明的下颌骨,还有殷红的薄唇似笑非笑。
如果不是眼睛上那吓人的伤疤,他会是一个英俊风流,才华卓绝,惊艳整个圣京的状元郎。
可现在……他只能揭开盖头后,坐在轮椅上,距离丹娘足有七八步远。
丹娘没带陪嫁丫鬟,沈寒天身边也没有服侍的贴身丫头,夫妻俩连大眼瞪小眼都办不到,因为她老公看不见。
意识到这一点,丹娘突然眼前一亮。
立马从喜床上跳下来,摘了头上的珠钗发饰,她三步并做两步走到桌子前提起茶壶就给自己倒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