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学的编钟声一响,便夺步而出,第一个冲出了莲池书院。
淮南王世子妃早已在马车上等候多时,见盛锦月眼眶红红地上了马车,心中一阵纠痛,搂过盛锦月哭了起来:“锦月,我知道你今日一定受了许多委屈。可若就此退出莲池书院,只会触怒你祖父。再者,退学容易,以后想进书院,却是难之又难。”
“你且忍上一忍,千万别再闹腾了。不然,惹得你祖父不高兴,谁也护不住你……”
盛锦月满心的委屈,都被勾了出来,在淮南王世子妃里的怀中大哭。
淮南王世子妃满心酸楚无奈,轻拍盛锦月后背。
这一个多月来,淮南王在朝中不大顺心,被建文帝挑刺找茬呵斥过几回。一回府,淮南王便阴沉着脸。
别说她这个儿媳战战兢兢,便是淮南王世子也大气都不敢出。
淮南王是王府的主心骨,若是淮南王失了圣心圣眷,王府上下都会跟着遭殃。
此事是六公主告状引的祸,说到底,还是怪盛锦月。也因此,淮南王近来对盛锦月从无好脸色。
淮南王府的马车很快离开。
一路上,马车里的哭声都未停过。
……
一个时辰后。
天气渐热,到了傍晚时分,才有了几分凉意,微风轻拂,颇为惬意。
耗尽体力的谢明曦可就没那么惬意了。
廉夫子操练起弟子来,实在是心狠手辣。适应了一个多月,她终于勉强适应练武强度。没想到,廉夫子竟又随之加大力度,今晚亲自动手和她过招……
“明曦,你现在感觉如何”尹潇潇也同样被操练得奄奄一息,说话有气无力。
谢明曦无奈苦笑:“胳膊酸痛,抬一抬的力气都没有。”
尹潇潇苦着脸长叹:“回去之后,稍事休息,还要读书练字。”
是啊!回府之后还有一堆课业要完成,洗洗就睡的好事还是别奢望了。
两人对视,一起叹了口气。
也只有此刻,犹有体力的六公主才稍稍找回在学业上被谢明曦无情碾压的尊严。
说起来都是血泪。这些时日,六公主一直埋头苦读,可惜,收效不大。上个月的月考,四书五经还是考了五分……
总分还是四十七,可耻地依旧考了丙等!
看到成绩后,谢明曦张口安慰:“不退步,就是最大的进步。”
六公主:“……”
谢明曦见六公主神色复杂,又轻笑一声:“想学好四书五经,绝非一朝一夕之功。那些想考功名的读书人,无一不是埋头伏案苦读数年十余年,甚至二三十年。公主殿下尚且年少,只要用功苦读,总会有所进益。”
难得谢明曦好言好语地出言安慰。
六公主失落片刻,很快又振作起来,继续勤奋练字刻苦读书。
代董夫子上课的顾山长,今日下午上课时,还夸了六公主一回:“一时落后,算不得什么。学习最要紧的就是勤奋坚持。公主殿下如此勤勉,不出半年,定能考到六分以上。”
六公主满含期待地问道:“我想考十分,不知要多久”
顾山长颇为厚道地夸了一句:“有理想是好事。”
六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