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哥,咱们两家”
“没有可是,斗争就是斗争。这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斗争哼,你在江南的狠劲哪儿去了”
“大哥,这怎么能一样呢当年咱家在辽阳的时候,不是多亏了人家敖爷的照顾。这时候说这些,实在是绝情了点儿。再说巧姐就在门外,您见一面怎么了”
“不见我见了说什么说我信得过艾爷,信得过他你三哥被人打死了,我怎么信,你告诉我,让我怎么信。”李枭瞪着眼睛吼。
“大哥,这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的,你这个糊涂蛋,出去。”李枭的吼声很大,门外被顺子拦下的巧姐听得清清楚楚。
“大哥”
“滚”
“啪”
很快,门被脸颊红红的李浩拉开。看了一眼巧姐,恨恨的一低头走了。
巧姐站在门口有些不知所措,李浩都没能求情成功,证明事情已经到了难以收拾的地步。
扭头看了一眼顺子,顺子无奈的看了看巧姐“夫人您都看到了,四爷的面子都不成,我这您不要为难小的。”
巧姐点了点头,她知道就算是顺子现在进去说些什么也是没有任何作用。李枭不会见她,如今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大帅。不是辽阳城里,那个无依无靠的半大小子。
走出大门口的时候,巧姐回头看了一眼,正巧看到李枭站在窗前。窗前的李枭眼睛看着天,好像是欣赏天上的云朵。
叹了一口气,巧姐扭过头直接走了出去。
官场上,消息真的比风刮得还要快。巧姐才刚刚离开卫戍区不到一个小时,几乎整个锦州城都知道了这件事情。
“喂听说没有,敖帅的夫人去找大帅解说,连门儿都没进去。”
“岂止听说了,我三姑家的女婿的外甥的舅舅,就在卫戍区里面。据说,连四爷也遭了难。为了帮敖帅说情,被大帅狠狠抽了一巴掌。”
“那敖帅岂不是要倒霉”
“谁说不是呢左右不过是狡兔死走狗烹罢了。”
“你们这些小子,就是眼皮子浅。依照老夫看来,敖爷是遭了大帅的忌讳。你们瞧瞧,这些年随着队伍上的军官转业到地方上。这辽东有多少一师,或者以前敖爷的部下。
敖爷在辽东和山东的势力太大了,遭了大帅的忌,这才有了今天这场劫难。”
“对我家亲家也说,就算是没有刺杀的事情,朝廷也会想办法削敖爷的职权。”
“说到底,都是争权夺利。”
“我可听说了,大帅要调三师的部队回辽东。先前团已经上了火车,估计再有两天就能到咱们锦州。”
“真的那可就是要动手了。”
“你们说,敖爷不会坐以待毙吧”
“会不会打仗”
“我看”
几乎整个锦州官场,到处是人们窃窃私语的声音。甚至还有些话顺着电波传到了京城,在京城里面又惹起一片震动。
“父亲您还没歇着呢”孙皓走到孙承宗的书房里面,看到孙承宗正拿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儿。
“嗯”孙承宗鼻子里面“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孙家的这些子侄们,没几个顶用的。一个个獐头鼠目,除了孙之洁看得过眼之外,没一个能入孙承宗的法眼。
这个孙皓还算是好一些,去年才补了个京兆尹,也算是孙家在孙之洁之下,混得最好的官儿。
“父亲您听说了没有”看到孙承宗没有撵他出去,孙皓的胆子大了一些。
“听说什么”孙承宗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大帅和敖帅在辽东起了争执,好像是说敖帅遣人刺杀大帅。盛传大帅要调三师的兵进辽东,我打听了兵部的人,这事情好像是真的,先遣团已经出发了。”
“呱噪
谁让你去打听这些事情的,不好好当你的京兆尹,怎么着想入内阁,当大学士”孙皓没有料到,自己的几句话,惹得孙承宗大为光火。
手中的书重重摔在案几上,吓得孙皓一下子变了脸色“父亲,您息怒。孩儿只是觉得,如果大帅和敖爷之间”
“滚出去,糊涂蛋。干好你的差事,别整天想这想那的。就你那个脑袋,还不够人家一勺烩的。今后再乱掺和事情,就把你派到锡兰岛去。那里正好缺总督”
“”孙皓立刻无语。
锡兰岛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么能跟京城这花花世界相提并论。打死也不去锡兰岛,打死也不去
孙皓很识相,见到老爹发火,立刻就滚了。
刚刚走到门口,又听到孙承宗沉声说道“告诉那些不孝子,谁敢乱掺和事情,就把他们打发回老家种地。这辈子,别想在出来了。”
“诺”孙皓应了一生诺,逃也似的走了。
“一个个都想熬鹰,哼”看着孙皓走了出去,孙承宗“哼”了一声,继续拿起案几上是书接着看。
京城里面,郑家,史家,陈家等等一些家族,都在发生着这样的对话。只不过,有些像孙承宗一样,严令家族子弟不准掺和。
还有些,是抱着积极参与的态度,想在这里面为家族捞取一些好处。
绿珠就端坐在大帅府里面,各方眼线将京城里面发生的各种事情,分门别类的送到她面前。有些,甚至已经细致到了将对话完整抄录的程度。
很快,这些东西会被挑拣出来捡有用的重要的送到李枭案头。
李枭仔细的看着这些东西,有时候会看到半夜。
锦州城里面的风声越来越紧,敖沧海的住处外面,已经被好多大兵围住。现在想要见到敖爷很难,有消息说驻扎在山海关的一师一个团,正要被调往锦州。
所有人的心里都紧张起来,甚至有些胆小的已经开始悄悄搬家。
整个锦州城充满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氛,唯一没有改变的,就是李虎的丧礼一直都在积蓄。那座大大的灵堂里面,满是和尚道士超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