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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紧的密不可分的拥抱, 缠得言采呼吸困难。但言采始终没有出声惊动江满月。

他睁着眼睛, 眼神放空, 感受着身后有力的双臂将他紧紧缠住, 砰砰的心跳声清晰可闻,江满月吐出的热气洒在他的后颈。

直叫他全身发热。

这还怎么睡要命

言采本来以为自己肯定睡不着了, 身后盯着自己的眼神太热烈,让他无法忽视。

然而, 睡着却也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他远比想象中更相信江满月。炽热的目光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少烦忧, 反而很安心。

换做当年这是绝不可能想象的事情把后背留给别人,是最愚蠢的行为。

如果当年他也像现在这个样子,也活不到末世结束了。

没有人是可信的。提防的不止敌人,还有你的队友。你永远不知道身边的队友什么时候会突然反水, 和你反目成仇。

人和人之间绝没有所谓的信任。如果因为避难在同一个酒店大厅打地铺,就算是同队伍,也会彼此提防,大厅再挤, 每个人都会自觉和其他人保持距离。

一旦有人接近, 也会第一时间从睡梦中惊醒。

像如今这样, 睡到不省人事, 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然而, 他现在就能心安理得和人睡在一张床上,不分彼此。

安稳地一觉睡到天亮。

天擦亮的时候,崽崽的生物钟就醒了,差不多就是他早上撒尿的时间。言采总想多赖一会儿, 便把被子蒙在脑袋上,反正江满月会起身去给儿子把尿。

昨晚上,老二稍微一哼哼,都是江满月下床的。没有一丝愧疚地把两个儿子丢给江满月负责,等言采睡醒已经日上三竿了。

他还有点懵懵的,坐起身,揉揉自己睡迷糊的眼睛。哒哒哒,欢快的,一会轻一会重的,是崽崽的脚步声。

今天的脚步声听起来有点沉重啊。言采心想。随即他便看见穿得厚厚的像个球一样的崽崽,身后背着个篓子。

言采的额头冒汗,他觉得自己可能猜到篓子里装了什么了。果不其然,崽崽扑到床边上,扑腾着就要往上爬,身后的篓子里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和言采对视。

比昨天看起来好看多了,皮子白了点,眼睛睁开以后,看着也大了不少。头上的小叶片也张开了。

儿子都起床了,他当爹还没起床,说不过去。言采呲溜就下了床,匆忙换上衣服,不给人笑话了。

正爬着的崽崽见到言采下来了,也不爬了,就呆呆地看着言采。

江满月进屋过来,见他手忙脚乱,便道“别急,不赶时间。”

“让儿子笑话了。”连最小的都起床了。

“我都喂过了。柯柯带弟弟带的也很好,你再多睡一会儿也行,不过要先吃早饭。”

听到自己的名字,崽崽骄傲地挺起小胸膛是他带弟弟的就是他他可厉害了弟弟一声都不哭的。

再睡会也行言采正穿着衣服扭头看江满月,心里嘀咕,今天的江满月会不会对他太放纵了些。

要是平时,肯定催自己早起身体好了。瞧瞧这会儿,不仅一手包办两儿子的生活,而且连早餐都送过来了。没错,他刚才没回头就闻到食物的香味了。

果然,江满月端了早饭过来,放在了小桌上。

这别院可就他们一家四口,都没别人的,红玉不在这里,照顾两儿子都靠他一个人了。即使出门就有早餐铺,看那早餐像是门口买的,也要花时间呢。

江满月从小就是少爷,几乎没自己动过手的,今天这么勤快,不免让言采有点狐疑。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提前来讨好我了快老实回答,坦白从宽说谎话,哼哼。”言采拧了毛巾擦脸,哼哼了两声,威胁地看着江满月。

“冤枉。对你好点还不好吗况且,我什么时候对你不好了。”

言采想了想,是这个理。江满月平时就对自己很好了。不差点中了他的圈套。

“一直都很好很错,可我觉得今天的你还是不一样。怪怪的,我怎么觉得你像是补偿我哦,我知道了,绝对是你做了亏心事”

江满月不说话了,只是看着言采,眼神里带着笑意,表情温柔地像是灌满了温水一样。

言采就投降了。他就受不了这种欲说还休的眼神。眼睛大了不起啊。言采扭过头,脸上热乎乎的,红了。

殊不知,他扭头的时候,江满月的眼神却微动。多了点意味不明的心疼。

当然,言采再看过去的时候,又恢复正常了。

他坐到椅子上吃早饭,崽崽抱着他的腿,一屁股坐了下来,压着言采的腿。言采一下子感觉到了来自儿子的沉重。

地上铺着厚厚的毯子,烧着地龙,所以即使是现在这个天气,也并不冷。崽崽坐在言采的脚上玩着玩具,言采便把老二从篓子里抱出来。

篓子里是很暖和的,塞着厚厚今年新制的棉花。言采又利用了点职务之便,给清渠争取了一个棉花种植试验地。清渠又恰好很适合种植棉花,光照雨水温度,收棉花的季节又正好是旱季,收获很不错。

老二在篓子里眼巴巴看了言采吃东西很久,口水流了一脸,言采笑着给他擦掉口水,敲了敲碗边。

“笨蛋弟弟,你怎么比哥哥还馋猫呢”

崽崽耳朵动了动,连忙扭头,爸爸在说他呢。他听到了。

“弟弟是猪猪哇。”崽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