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啊。是小人想起了一桩事。实在是、实在是有些惊讶。”
“什么事?”
“额、那个……昨天葛氏绸缎铺也走水了。”
说话的时候,这人还止不住用眼睛去瞟王家家主。
王家家主起先还莫名其妙,什么葛氏绸缎铺,走水有关他什么事?
然后想着想着,他忽然明白过来:“是之前跟我儿订了婚约的唐家?那妇人不知廉耻竟然还和离那个葛家?”
“对。就是……”
这人还没说完。
王家家主已经勃然大怒,整个人面色涨红:“好啊!这葛氏贱妇!好大的胆子,好歹毒的心肠,害了我儿不够,竟还如此害我全家!是她,一定是她!贱妇!当真是贱妇!贱妇生出小贱人!快快,去给我抓她,是她,绝对是她!”
不怪王家家主之前没想到,实在是他根本没想过这么一件大事会是那么一个他从来就没看进眼里的妇人干的。再者,看看他从哪里回来就知道,儿子躺在床上生死未卜他都还能有心思去逛花楼喝花酒,对所谓的爱子又能有几分真心?外界看的王家发疯,那只不过是他觉得王家的威严受到了挑衅,所以需要给一些人教训尝尝。也就放任自家老婆去搞那些事,在他看来,不管是唐家还是葛家甚至就是
陵阳县的姜家,那都算不得什么。甚至要是能逼的姜家低头,更能体现他们王家现在的地位。至于具体的手段他就更不关心了,还真就不知道自家还派人去火烧葛氏绸缎铺的事儿。
不过他也不是傻子,被人一提醒立刻就联想起来,虽然仍觉得不可思议,但人嘛,总是需要有个出气筒的,现在葛家是最有可能的,哪怕有可能不是,但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本来葛家就对不起他们,凭啥不赶紧抓人过来?
衙差为首之人还在问:“赵三,昨天你不是说那葛氏绸缎铺走水是意外吗?”
“那、那……”
“那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吓唬,开个玩笑而已。”王家家主抢过话头,“林捕头,你别忘了自己的本分!现在是要查我王家的案子,我王家死了这么多人,一家上下男女老少都没能幸免,我王家得有一个公道!你们可要想想清楚,若是让王侍郎知道王家惨案,泸县县衙明知此事却查办不力……哼!”
林阳眼中闪过一丝不快,每次都拿王侍郎说话,真烦死了。不过,这次他还真是说准了一点,这样大的惨案,不管是不是朝廷大员的家族,都不是一件小事。
“我自会秉公查案,王家主还请莫要太过激动。”
“我怎么能不激动?我全家都死绝了啊!你看看清楚!快去给我抓那葛氏贱妇!都是这个贱妇,都是她们,还有那个小贱人也别
放过,都是他们!我王家不过就是跟他们开个玩笑,吓唬吓唬出出气,她们竟然如此恶毒,一定得抓起来,必须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