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约定的时间, 哈维如约而来。

这间餐厅的灯光是一种暖色调的灯光, 让人有一种家的舒适感，在这种氛围下, 人会不自觉的放松一些，这是哈维第一次约瑞秋选这里的原因，这也是瑞秋这次约哈维选这里的原因。

瑞秋看着哈维受伤的那半张脸，并没有恐惧、厌恶、排斥等情绪, 她更多的是心疼和愤怒

对哈维的心疼, 对罪犯的愤怒

她从座位上站起来, 向着哈维走了过去。

她是想给对方一个拥抱的，但被哈维避开了。

她愣了一瞬，有些僵硬了笑了笑，说道“今天这家餐厅刚进了一批上等的海鲜, 我”

哈维仔细的看了她一会儿，然后冷声说道“不必了，瑞秋, 我们已经分手了。”

这时候，瑞秋注意到哈维手上原本戴着的属于他们的订婚戒指, 此时已经没有了。

不论再怎样安慰自己、自欺欺人, 瑞秋看着此时的哈维，她意识到一切真的都不一样了。

自己真的能说服哈维吗, 想到隐在暗处的戈登和蝙蝠侠, 她的心中充满了不确定。

说到蝙蝠侠,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接触对方以及和对方谈话, 以前她对蝙蝠侠的了解仅限于报纸、道听途说以及那次布鲁斯韦恩为哈维举办的宴会上的惊鸿一瞥，她从来不知道哈维还和蝙蝠侠有合作。

现在想想，她真的有自己以为的那么了解哈维吗

她努力扯出了一个笑，“哈维，我们坐下坐下谈谈，好吗”

眼眶中的泪水似乎已经要忍不住脱眶而出了，但瑞秋忍住了，如果真的要分手，她也不要让自己看上去如同一个可怜虫一样。

是哈维丹特先追求的自己，可不是自己死皮赖脸非要和他在一起的，分手有什么了不起的，哥谭有的是男人，瑞秋努力在心中恶狠狠的想到。

可是哈维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哪怕不能和他在一起，她也希望对方是那个心怀正义、前途无量的检察官，而不是被一个罪犯、一场蓄意伤害毁掉

哈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和瑞秋一起面对面坐下了。

瑞秋拿起菜单想要叫人来点餐，但哈维制止了她。

“你想谈什么，直接谈吧，我没有胃口。”

瑞秋看着哈维，以前他不是这样的，一次毁容真的会对人产生这么大的影响吗

还是因为哈维以前走的太顺了，所以经不起挫折呢，虽然这次的挫折似乎有些大，或者说是很大，但在哥谭，这样的事有太多太多。

她放下手中的菜单，“我想谈的有很多，比如我们之间，比如你”

哈维右手不自觉的把玩着一枚硬币，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凭什么”瑞秋此时简直想要痛揍一顿眼前这个男人。

当初对方表白时、求婚时说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现在就说什么结束了，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

“因为我不爱你了。”哈维看着瑞秋，眼中满是坦诚。

“你不爱我了”

瑞秋重复着哈维的话，她突然觉得这一切有些可笑，明明之前面对小丑二选一的生死抉择时，对方宁愿自己死也要将活着的机会让给她。现在，却说什么不爱了。

原来爱是如此轻浮的东西吗

哈维看着瑞秋的脸，不久之前，那还是一张让自己只是看一眼，心中就充满了幸福甜蜜的脸。

可是此时，他再看，却发现这对自己而言已经与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了，所有的爱似乎都随着自己被腐蚀的左脸一起烟消云散了。

他忍不住叹息道“如果你那时候死了”

如果你在小丑那次的绑架中死了，也许我的一生都会是爱着你的。

当初面对生死时，我是那样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让你活着，我以为你在我心中是比一切都要重要的存在。

可当你在那场灾难中活下来，面对你和我的理想、信念的选择时，我才发现原来你对我而言其实没有那么重要，因为在这场选择中，我可以毫不犹豫的选择抛弃你。

虽然后面的话哈维没有说完，但瑞秋听懂了他的意思，她的脸瞬间白了，拿起桌子上的水就想要泼向他。

但考虑到他那半边受伤的脸，她重重的将杯子放下了。

她深呼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既然我们已经结束了，那么就谈谈你，养伤结束后，你觉得还要继续追查黑面具的事情吗，法庭”

“不，那对我而言已经是过去式了。”哈维根本就没打算继续再当什么检察官。

哪怕他们不会因为自己的脸而将自己免职，他也不想继续这种错误的生活了。

因为他已经找到了真正的正义与公正，那是所谓的政府与司法办不到的。

瑞秋当然能听出哈维的意思，但她故意曲解了哈维想要表达的意思。

“你是想要查什么新的案子吗，枪支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