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宋尧坐下,徐呈期想了一阵子,然后才道“你父亲给你安排的这个职位不上不下,看上去还有点闲散,若是急于建功立业当然是鸡肋,若是论起积累经验,积攒资历,这个职位又是很不错的,我在边关多年,那些能做事的官员无不是从小官吏升上来的”
宋尧“是,阿臻当日知道也是这么说的。只是上任需要及时动身,恐怕来不及拜别岳父岳母。”
徐呈期挥手道“这有什么,只要你们好好的,我就很欢喜。”
宋尧微微欠了欠身,心里觉得自己岳父比亲爹还坦荡好说话些。
“那日岳父去侯府,不知出了何事,惹得岳父不悦”
徐呈期愣了一下,道“不关你们小辈儿的事。对了镇南大街的宅子你们也不用现在就拾掇,以后打算回来长居了,再收拾也不晚。否则现在归整好了,你们又不住,不光要留下看护宅子的,那一草一木无不需要人管理,你们俩又哪里多出那么些可靠的人手来”
这话简直说到了宋尧心里,甭看他跟安定侯要了银子,那是哄徐臻高兴的,当然徐臻要是真想布置,他也不会反对,就是觉得他们俩人,怎么住不是住
因此宋尧忙道“爹说的极是,我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待我回去跟阿臻再商议商议。要不我们就不折腾了,只将她的嫁妆等物先搬过去。”
徐呈期道“分出来过其实挺好,只是人言可畏,你们但凡回来,还是要晨昏定省,不要怕麻烦。”
这简直就是贴心贴肺的肺腑之言啊
一时间宋尧给感动的不行不行的,双眼亮晶晶一脸的慕孺之情。
徐呈期想起他自幼丧母,在民间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才有今日,对他就更加宽容了三分,语重心长的道“一个女婿半个儿,你也算是我的儿子了,我这些年在西北抵御边掳,倒是有些心得,以后我们可以常书信来往,你不懂的事情与我说说,没准我这里能有个经验之谈呢。”
徐呈期说的来了精神,竟留宋尧用饭,结果吃到傍晚,爷俩都是醉醺醺的,徐丛看着毛佳毛宜两个实在不放心,跟着送了一路,看着宋尧进了门才转身回去。
徐呈期却是喝多了,嘴里嚷着“今日我也喝上女婿的酒了。”打着轻微的鼾声睡着了。
方氏帮他收拾,看到他怀里有一封信,已经打开,便拿出来看。
信是阿臻写的,里头不仅说了宋尧得了一个武官职位不日即将赴任的事,还给他们夫妇一个建议。
春桥去找春雨说了二姑娘不愿意离京的事,实指望徐臻能开导开导二姑娘。
徐臻考虑了许久,还是觉得此事应该禀报父母,二姑娘现在已经大了,不是不明事理的小孩子,长辈们一径的做出决定,却丝毫不跟她说为何要这般做,只会将二姑娘的性子弄得更拧。
而且徐臻隐隐约约的觉得,自己这个二妹妹情窦初开,恐怕开到了别人家的枝子上头。
她自家有心还不要紧,要紧的是万一太子看了出来,存心利用,那真是勾勾小指头,那丫头可不就奔人家怀里去了
因此徐臻在信中建议,不如方氏好好跟二妹妹谈谈,看二妹妹将来想嫁什么样的人家,现在就应该打听起来了云云。
她到底没有亲自揭开那层隐约的猜测,只是方氏看了信,当天夜里找二姑娘谈的时候,二姑娘自己就说了“我就是喜欢太子,从前姐姐喜欢,我不敢跟姐姐争,现在姐姐都嫁人了,还不许,不许我喜欢吗”她说完自知羞臊,自己双手捂住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