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五)(2 / 2)

结果,当晚杰拉尔德喝得醉咻咻一路唱着罗伯特埃米特哀歌被瑞特送回了家,尽管这声音模糊不清,却异常耳熟,斯佳丽悄悄起床,走到窗口,只见天空中星光若隐若现,绿树成荫的街道一片幽暗。声音越来越近,母亲埃伦的开门声,礼貌的道谢声最后一切归于宁静。

斯佳丽兑换出一杯红酒,披上薄风衣,独坐在阳台上清饮,万万没想到还没有开始就会受到父母亲的阻碍。然而她没有为这个问题纠结多久,因瑞特没过几天便离开了雅典城。

当前正在继续的战争给了后方人们一个不拘常规的进行社交活动的机会,这使老人们大为吃惊。做母亲的发现陌生男人来拜访女儿,他们既没有介绍信又是家世来历不明,更可怕的是她们的女儿竟与这个些人手拉手坐在一起。就说奥哈拉家里吧,有一回埃伦竟然撞见二女儿苏埃伦竟然在南军医院一角亲吻一位义勇兵,这叫她埃伦觉得南方正在道德上迅速全面地崩溃,并且经常在餐桌上提出这样的警告。其他做母亲的人也衷心赞同他的意见,并将问题归咎于战争。

可是那些说不定在一周或一个月内就会牺牲的年轻人,是不耐烦等待一年才去要求叫一位姑娘的小名的,他们不会履行战前规定的那种冗长的正式求婚礼节。他们总是在三四个月之内就提出订婚的要求。

至于女孩子们,她们本来很清楚上等人家的姑娘一般要拒绝男方三次,而如今却在头一次就急忙答应了。

在之后几个月里,瑞特经常来来去去,来时不预先通报,去时也不说再见。他随意花钱,骑一匹野性的黑公马,衣着也是很讲究入时的。

每一次来雅典城都会选一天在白天来拜访黑妈妈,给黑妈妈送上各种昂贵的肉类,以及给三位奥哈拉小主子送上一盒从纳索带来的蛋糕糖果,而奥哈拉家的另四位主人都不会在家里。拜访之后,会带着斯佳丽以及三个奥哈拉的男孩子一起坐马车外出兜风游玩,去森林骑马打猎。

他来雅典城的次数越多,被私下八卦的次数也就越多。

仿佛人人都清楚,他是由于酗酒和跟女人的某种瓜葛而被西点军校开除的。关于与女人那件事,大家私下讲得十分详细

巴特勒先生带了个查尔斯顿姑娘出去乘马车兜风,后来,他们竟在外面待了几乎一整夜,临了步行回家来,说什么马跑了,马车摔坏了,他们在树林里迷了路第二天他不肯娶她了。巴特勒先生说不曾对她怎么样,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应该娶她,姑娘的哥哥少不得提出与他决斗。在决斗时,巴特勒先生一枪打中对方,把他打死了,于是巴特勒先生只好离开查尔斯顿。

人们还从查尔斯顿朋友的信中进一步了解到,他的父亲是位意志刚强、性格耿直和令人敬爱的老绅士,他把二十岁的瑞特分文不给地赶出了家门,甚至从家用圣经中画掉了他的名字。从那以后,瑞特加入1849年采金的人潮到过加得福尼晋,后来到了南美洲和古巴。

令斯佳丽扼腕的是瑞特没有一点向她求婚的意思。斯佳丽托腮凝思是不是还得等到战后才有机会,或是寻两个短命的丈夫去刺激一下瑞特,有些渣男好像只有在失去时才会懂得珍惜,可,在她的心里瑞特是个地地道道的渣男,而斯佳丽也是个渣女,当然不是指她自己。

而且他还是就着群嘲本性对南方特别是南站联盟地区每个人每件事都怀有一种并非出于个人好恶的轻蔑,而且并不想隐瞒这一点。正是他那些对于南部直白的评议,引起了雅典人先是对他瞠目而视,接着是冷淡,最后就大为光火了。等不到进入1863年,每当他在集会上出现,男人们便以敬而远之的态度去应付他,妇女们则立即把她们的女儿叫到自己身边来了。

但斯佳丽对他白日来家拜访依旧是之前的态度,也依旧与他出去游玩。

“你会向我求婚吗”在送她回家的宽大马车上,斯佳丽眨着漂亮的绿眼睛直接开口询问。

“目前不会。”瑞特沉默了片刻,才道。

“那你喜欢我吗”斯佳丽垂下眼,低低地问。

“你是位迷人的姑娘。”瑞特没有半分犹豫。

“那你可以吻一下我吗”斯佳丽侧身正面对着瑞特,眨着那双灵活的绿眼睛。

“”瑞特没有客气的搂她入怀,捂着那双漂亮的绿眼,直接俯下身叼着红唇,吮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