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 章(1 / 2)

弘历想着府中有了一个侧福晋, 给自己妻子添个帮手很是不错。特别是见到高流素处理事情很是利索, 不想妻子那般顾虑颇多,也是对她欣赏有加。所以干脆劝傅莹,有得罪人之嫌的事情,全部交给高流素, 好保全她一个“好人”的名声。

弘历这种做法, 傅莹看来也是够不地道的, 可自己做事情又确实缺乏高流素那种果断,所以即便觉得这么做不合适,她也没多说什么。

雍正十二年,许久未选秀的雍正遵循惯例, 在紫禁城又举行了一次选秀。考虑到自己的两个儿子虽然已有嫡福晋,但侧福晋人数还是不够, 便打算选几个秀女给弘历弘昼二人做侧福晋。

作为以后要上玉碟的侧福晋, 雍正更偏向选择满族女子作自己两个儿子的侧福晋。

不比嫡福晋那般考虑许久,雍正看着一个叫辉发那拉塔尔玛的秀女出身、容貌还不错,便将她指给了弘历。

弘历得知自己的父亲又给自己指了一个侧福晋, 心里既不期待,也不反感, 想着亲王总是难免有两个侧福晋的, 如今高氏已经占了一个,另一个是谁也无所谓。

反正他的嫡福晋很称自己的心意,其他侧福晋也好、格格也罢,只要不生事端, 府里有多少都无所谓。

傅莹倒是没那么淡定了,听闻雍正又给弘历指了一个侧福晋,心里不免忐忑些。

不同于府里其他格格,这个叫辉发那拉塔尔玛的女子她完全没有见过。其他格格,她和她们在一起生活多年,知道弘历对她们的态度,所以在高流素被提拔为侧福晋时,她一点担忧都没有。

万一弘历对这个塔尔玛就像当初自己嫁给他时,对她一见倾心,那她的地位岂不是要受到威胁何况她现在身体受损,想要再生孩子也不容易,要是这个新来的侧福晋又受宠又有子嗣,那自己和儿子岂不是危险了

虽然心里担忧,傅莹也不能说出来,若说出来,自己会有“妒妇”之嫌。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所以傅莹就同弘历一般,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然后按部就班地为迎娶侧福晋做准备。

如果说傅莹这边因弘历要娶侧福晋只是有些担忧,乌林珠那边可就气大发了。

当得知弘历另一位侧福晋也没自己的份儿之后,乌林珠终于忍不住,气得摔了一通东西,痛哭了一场。

她多年来一直盼望着自己能当上侧福晋,谁知雍正指派侧福晋根本不考虑生子因素。就算是出身,她自问自己的出身也不比包衣出身的高流素差。

当乌林珠看着这乾西二所上上下下都在为迎娶侧福晋忙碌,自己这边冷冷清清无人问津,气恼之中竟然一下子病倒了。

傅莹得知乌林珠生了病,猜测这十有与那位还未过门的侧福晋有关。

乌林珠的心思,傅莹也是知道的,想她因自己生育长子,一直巴望着当侧福晋,如今两位侧福晋都没她的份儿,依她的心胸气量,不生气才怪。只是一气之下,竟然病倒,傅莹还是没料到。

听永璜说自己生母病了,傅莹出于一个嫡福晋的责任,命人给她请了太医,又去探视了她,安慰了她几句。

弘历忙着娶侧福晋一事,听闻乌林珠病了,也没功夫去看她,更何况傅莹已经给请过了太医,也看视过了,自己就没必要出面了。

傅莹见弘历连看都不看乌林珠一眼,莫名替乌林珠难过,但后来她想想也就明白了其中的缘故。这些格格、侍妾在弘历眼中终究还是下人,他对格格们看上去都挺好,也不过多出于自己的面子的考虑,并非真实感情。

永远不要用现代人的想法,来理解古代男子对妾室的态度,那样古代男人没几个不渣。弘历只是把她们当成为自己生孩子的女人,尊重根本谈不上,大不了多些赏赐,以显示自己的宽厚。

对于弘历而言,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娶侧福晋,好完成自己父亲交给自己的“任务”,乌林珠病得怎么样,他不会太在意。

傅莹不知该为此感到庆幸,还是悲哀。

娶侧福晋的程序大致也同嫡福晋相同,只是场面不及娶嫡福晋那般隆重。高流素是直接从格格提拔上来的,所以不需要这套程序,傅莹头一回处理这种事情,也是很手生。

傅莹想着自己竟然帮着丈夫娶侧室,也是够“荒唐”的,可毕竟是雍正的命令,她觉得荒唐也没办法。她不会傻到去阻止这场婚姻的地步,一切只能寄希望于弘历对这位新人不上心吧。

从选定侧福晋到娶侧福晋,竟然准备了数月,等到迎这位新人入门,都已经是冬季了。

弘历迎娶辉发那拉塔尔玛,傅莹和高流素作为府中的嫡福晋和侧福晋都要出面。轿子是直接从这位侧福晋的府上抬到乾西二所的,不必弘历亲自去迎娶,这也是为凸显出嫡福晋的地位,后来改的。

傅莹听人说,在康熙前期,嫡福晋同侧福晋地位的差距还不是很大,后来学习了汉人的礼法,便刻意突出嫡福晋的地位,对迎娶侧福晋的礼仪做了削减。

作为弘历的两个儿子,永璜和永琏自然也要参加,两个小家伙对父亲娶亲之事不敢兴趣,只是见府上闹哄哄的,又是鼓乐又是爆竹烟火,兴奋地跑来跑去。

傅莹怕这两个孩子有什么意外,便嘱咐乳母好生照看好,别磕到绊到了。

如今弘历再次娶福晋,脑子里总是不自觉地想起七年之前自己娶傅莹时的情形。当时的他心里紧张且好奇,好奇那位与自己相伴一生的女子会是什么样的,是否会合自己的心意。

今日娶侧福晋,见身边那女子身着嫁衣,头盖盖头,他却不复当年的心境了。他既不忐忑,也不好奇,这女子是美是丑,他觉得无所谓,只要不生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