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悦城蹲下来开始哭“本来好好的,他对我那么好我以为他也喜欢我”
未完的话是“可是他看到你的钻戒开始就整个人不对劲了”,可她说不出来,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有人费尽心机而不可得,有人不费吹灰之力就唾手可得却弃之如敝履。
正所谓甲之乙之蜜糖 。
州围靠在一边旁观,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她实在说不出安慰的话来。
夕阳西下的时候,一抹颀长的影子沉默着,出现在州围身后,把她的影子完全覆盖。
州围面无表情,直接抬腿走了,不曾回头看林续一眼。
不知道是谁先低的头,又用的何种方式,总之第二天方悦城又和林续同进同出出现在校园里,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州围当然不会多管。
可唯一令她万分痛心却无能为力的是,在爱情的潮汐影响下,她和方悦城的友情终于还是开始变质。这个变质比她想象中晚许多,她曾经甚至侥幸地认为这段友情可以因为方悦城的大大咧咧逃过一劫,可最终还是无可避免。
方悦城不再经常找她出去逛,也很少再缠着她聊天,也是很久之后,一次偶然的单独相处中,州围惊觉自己和方悦城之间的关系居然已经变得这么尴尬,绞尽脑汁也依然无话可说。
州围在学校的日子,越来越孤独且煎熬。
这一年的公立2月10号是大年二十六,临近农历新年,也是州围和林纵横十二周年的纪念日。
这一天的州围格外想他,她多希望这也像他生日那样,虽然只字不提,事实上是悄悄跑来想给她一个惊喜。她从早眼巴巴盼到了晚上,甚至没给他发消息,以营造他可能在飞机上没法使用网络的自我安慰。
只是这一次他是真的没空,忙到甚至忘了这一天是什么日子。
a国时间晚八点,国内是次日凌晨4点,林纵横从拍v的片场出来给州围打电话。虽唱片行业不景气,不过他做这张唱片的目的不是为了钱,十首歌全部都会配v,奢侈非常。
电话聊到一半,林纵横就是再迟钝也发觉不对劲了州围在电话中的表现只能用敷衍来形容,每一个字都在重复声明“老娘想挂你电话”的潜台词。
这种情况,代表她很不高兴。
拍了一天被水淋的戏份,林纵横疲倦万分,鼻子进了好几次水,又酸又痛,整个人都快虚脱了他揉着太阳穴,尽力耐下性子发问“我又哪里得罪你了吗”
州围太了解他,一个“又”字代表他很不耐烦,因而她没说话。
林纵横也意识到自己把话说得冲了点,在一旁台阶坐下来,口吻放软,叫她“州围。”
州围顿了一下,闷闷地“嗯”了一声。
“老婆。”林纵横换了个称呼。
州围又顿一下,继续勉为其难地“嗯”一声。
“哪里不开心,告诉我。”
州围听得出他瓮声瓮气,较之平常语速较慢声音较轻,他从不和她诉苦说多苦多累,但是他这段日子以来的辛苦显而易见,起早贪黑的作息,极低的联络频率,好几次他和她电话打一半就直接睡着了。
而这所有的一切,只因为要成全她想现场看他演唱会的心愿。
顿时,州围什么脾气也发不出来了,半晌,轻轻告诉他“想你。”
林纵横失笑。
州围主动找话题,问他“你明天几点要起床”
“八点。”林纵横说。
“八点开工,还是八点起床”
林纵横说“开工。”
八点开工,意味着七点左右就要起来,剩余的睡眠时间不到三小时。
“你马上回去睡觉。”州围催他,“我挂了。晚安”
“嗯。”
等州围先挂了电话,林纵横站起身,头重脚轻地朝保姆车走。
回家路上,牙牙和司机聊天,临近年关,任凭谁的聊天的主题都偏离不了过年这个话题。
牙牙在哀嚎“今年大年三十是情人节,可是我要上班。”
林纵横扯扯嘴角,想她至少还能和帅帅待在一块,而自己和州围只能天各一方。不过这一年情人节刚好在周末,可以让州围回来陪他,就是一个周末打以个来回比较辛苦,他有些于心不忍。
牙牙还在和司机侃,林纵横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嫌吵,正想让牙牙安静点。
电光火石间,他想起了点什么,猛然直起身,拿出手机看时间。
日期赫然显示是2月11号。
他错过了和女朋友的十二周年纪念日,而且是完全没有想起来,难怪她在电话里那样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