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的时候,州父州母想培养女儿的课外特长给她报过钢琴班,但年幼的州围在最初的新鲜感过去之后就再也无法忍受长时间坐在钢琴面前的枯燥,但凡在钢琴领域学有所成的人,一定有一个被父母抓着脑袋摁在钢琴前边哭边弹琴的黑暗历史,而州父州母向来宠她,所以没能刚过她。
网上曾有个笑话说,二十岁了学钢琴还来得及吗,有网友回复说来不及,因为爸妈已经打不过你了。
笑话归笑话,但是意思是到位的。学习钢琴的过程太过折磨也太过漫长,而且没有速成的办法,不管是手指的灵活性,双手的配合度还是识谱的速度,除了多加练习别无他法,不依靠外力仅靠自身自觉谈何容易。
只是长大以后的州围太习惯为了达到的目的而忽视辛苦和内心的感受,对自己,她向来不折手段。报钢琴课的时候老师建议她一周一节,最多两节,因为以她的经验来说,课程太多只是浪费,学生不但无法一时半会消化所学知识,也极容易被消耗完热情半道半途而废。
州围没有遵循她的经验之谈,每次回课都玩成得极为漂亮,进度飞快,不到一个月就以超凡的意志力将钢琴基础教程拜厄学习完毕。
钢琴老师说她简直就是一台不受情感支配的机器。
异地从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最初乍一分开带来的极致思念和不适应变淡,自然也无法再维系用网络见缝插针联系的频率,时差、各自截然不同的日常生活一点点占据那些用来谈情说爱的时间,困得半死也要陪对方聊天的迁就少下去,事无巨细都要汇报分享给对方的热情也淡下去,思念不得见,需要时不再身边,本我之间性格的冲突被距离放大。
到林纵横生日前夕,州围好不容易从加班加点的排练中解脱,浑身像散了架的同时,她蓦地发现自己和林纵横好像已经快一整天没有联系了。国内时间零点,时差下,a国时间还在前一天的半下午,她掐着点给林纵横发了条生日祝福「而立快乐baby boy」
生日礼物除了她弹奏的生日快乐歌视频,她还托帅帅等白天了带给他一块定制手表,内里隐蔽地刻着她的名字首字母,谁让他脸上刻不了呢。
到了他们这个份上,送礼物的时候礼物的价格早就失去了意义,心意是唯一要考虑的重点。
但是林纵横没有回复她的心意。
州围等了一会,虽然想在这个特殊时刻给他打个电话和他说说话,但是担心他已经入睡,所以最终还是作罢。
她退出和他的聊天页面,顺手点进了朋友圈,第一条朋友圈是方遇城的只有两个蛋糕表情,附带着一个小视频,静止的视频封面上,哪怕灯光昏暗,只剩逆光的阴影,她仍一眼认出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州围点开,嘈杂的喧闹立刻和视频一起跳出来,林纵横站在七八个为他庆生的人群中间,戴了顶寿星帽笑意盎然,身边有几个州围从来没有见过的人,有男人也有女人,周围的人要他许愿吹蜡烛,他把蛋糕上的蜡烛拿出来在台面上摁灭丢了,嫌弃道“幼稚。”
州围把视频来回看了两遍,默默关掉,她接下去还有钢琴课,排练结束的时间比原本预计的晚了不少,距离钢琴课开始的时间有些赶,这节课她的老师因为母亲生病请了假,经过州围的同意后给她找了个代课老师上课。
钢琴老师的工作室距离学校不算近,但是因为过去的路太拥堵,所以州围一向选择用走的。
时间紧急,她的步伐迈得比从前快,也大,出发那会林续就在她三米开外,州围没当回事直到走了一段路后发现林续还在她三米开外,并且看样子还将继续顺路一段距离之后,她脚步未缓,问道“你去哪”
林续说“5th river road。”
州围“哦”了一声。
“你呢”林续问。
“一样。”
一前一后到达到目的地所在的街道,两人再次照着同一个方向行进,最终停在同一个大门前。
互相沉默了两秒钟,林续问“rebea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