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奇是个刀子嘴豆腐心,脾气也发了乔也拿了,到底还是狗改不了吃屎忍不住为州围操碎了心。
帅帅正打算出去接电话,州围叫他“帅帅。”
她没睁眼,声音虚弱得只剩气音。
“在呢。”
州围牙齿打着颤,说“我好冷。”
烧到40度不冷才怪,帅帅应她“我给你加床被子。”
林纵横摆摆手,示意帅帅管自己去接电话。
帅帅放心出门。
电话里陆奇老妈子上线,把前因后果仔仔细细问了个遍。
过程中有医院的工作人员捧了被子来,帅帅侧身给让道。
再过不久,小田买了卸妆水和一些生活用品回来,轻手轻脚地推门进去,又跟见了鬼似的猛然退了出来,站在门口一筹莫展左右为难,望向帅帅的眼神满是惊魂甫定。
帅帅在聆听陆奇的教诲,暂时没空去了解小田这么反常的原因。陆奇唠叨起来没完没了,千叮咛万嘱咐要帅帅照顾好州围,翻来覆去的那几句话听着帅帅耳朵起茧,最后电话终于随着他说“我马上赶最近的航班回来”结束。
帅帅掏一掏倍受折磨的耳朵,不解道“嘛呢进去啊”
说着要去摁门把手。
小田一把拦住他“帅帅哥别进去”
帅帅“”
小田回顾四下无人,压低了嗓音,神神秘秘“纵横哥抱着州围姐睡下了。”
帅帅眨巴着眼睛,表情集茫然困惑和见怪不怪于一体,复杂极了。
小田补充“纵横哥也上床了。”
亲眼目睹这一幕之后,小田已经把对林纵横的称呼升级成了更为亲切的“纵横哥”,俨然是把人当自己人了。
帅帅“”他权衡利弊片刻,觉得还是不去当这个电灯泡的好,遂吩咐,“把东西放门口,我们去车里等他们。”
走着走着,他又阴恻恻威胁小田“你知道的太多了,现在你只有被灭口和给州围当一辈子助理这两条路可以选。”
小田“”
盖了两床被子州围依然冷得瑟瑟发抖。
昏昏沉沉间,她能感觉到自己浑身滚烫,鼻息间的呼吸喷在人中有明显的灼热感,全身上下每一块骨头都在叫嚣着疼痛和疲惫。
冰火两重天,万分煎熬时,身旁靠过来一个热源,把她紧紧抱住,源源不断的温暖传递过来。
她想她确实被烧坏了脑子,不然为什么她明明知道这个热源是何方神圣,明明清楚自己应该推开他,而身体却反其道而行之,抓紧了他的前襟近乎贪婪地汲取他身上的温度。
她五度角逐扬瓣影后失败,又差点在众目睽睽之下出洋相,失败者虽败犹荣的风度荡然无存。
这是异常丧气的一天。
最丧气的是,她眼睁睁看着他变相因为她的失败而欣喜,而鼓掌,给她的竞争对手送上祝福,和她站在截然不同的对立面。
获奖者是他的搭档,男女主演一荣俱荣本是情理之中,无论谁获奖都会让他们的电影更上一个高度更添一份光耀,贺喜和拥抱无可指摘。
何况,也没有可以指摘的身份和理由。
州围渐渐停止颤抖,整个身体犹如浸在一汪暖洋洋的热泉中,僵硬酸痛的四肢得以舒展放松,意识也在疲倦中慢慢模糊。
在一室静谧中,林纵横可以清晰地听到她的呼吸变得绵长平稳。
她的礼服繁复又紧身,还缀着不少亮片,刺啦啦地硌在身上,他也不想在这种时候还和她装模作样地矫情,在她后背摸索片刻,最终在身侧找到了拉链,拉开拉链就去剥她衣服,州围一只手在挂水,肩带绕不出来,本也就只有一小圈薄薄的布料挂在肩上,他没费什么劲就直接扯断。
州围在裂锦声中被惊醒,礼服是问奢侈品牌借的高定,穿完要还的。
她轻轻挣了挣“干嘛别撕。”
林纵横不答,原本顾忌着她睡着了还轻手轻脚,见她醒了就没了顾忌。她一手戳着针,一脚打了石膏,脱个衣服处处碍手碍脚,他没耐心,碰上不方便了也懒得给她翻身抬手抬腿,都是直接下手撕,没过一会一条昂贵的裙子就像一团破抹布似的从她身上剥离下来,被他毫不怜惜扔出床外。
她身上只剩乳贴和底裤,皮肤暴露在空气中,才暖和没多久的身子又如坠冰窖,立起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林纵横快速脱掉西装外套,扯过被子重新把她拥入怀中。
困意铺天盖地,州围也没有精力再去想裙子的问题,再次睡熟前,她听到他冷冰冰的说话声
“名利比我重要,比孩子重要,也比你自己重要。
你到底在想什么”
她张张嘴,下一秒便彻底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