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亲她
这个念头, 在秦野逐渐下压靠近间,从疑问变成了肯定句
原来,他想亲她啊
姜媃莫名其妙地半松了口气, 像是因为大佬只是想亲吻,而非更过份的进一步而心怀侥幸。
转头, 她又觉得, 自己这是有毛病吧
不管有没有毛病,秦野温凉而软的薄唇压了过来,同阴影一起将小姑娘悉数罩住。
就像是恶龙用爪子扒拉了下稀罕的宝石, 全藏肚子底下,不给任何人看一点。
那股子浅淡的松柏冷香越发浓郁, 犹如大雪纷飞里的葱翠的松柏, 欲滴的翠色和大雪的白色, 交织融合, 就成一种独特的味道。
在这种气息下,姜媃脑子开始发晕。
像是缺氧, 又像是磕了药, 脑子里晕乎乎的,仿佛一碗搅合不动的浆糊, 黏糊糊的, 什么都反应不过来。
她不适的想动一动, 腰身以下却被身上的人重重压住,根本动弹不得。
小姑娘微拢眉心,大佬只薄唇挨着, 良久都没有第二步动作,她不耐烦了。
姜媃轻轻推了推秦野胸口,示意他抽离一点。
正此时
“咳咳”重重的咳嗽声传来
卧在长榻上的两人俱是一惊,姜媃想也不想,用力一推,再抬脚一踹。
紧接着,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滚到长榻里侧,哗啦扯过锦衾就蒙头上
站在房间门口的老父亲息长源让她这翻动作惊呆了,跟他身后的云初没看到姜媃,还轻推了他一下,踮起脚尖张望。
秦野嘴角有片刻深邃极了的弧度,他慢条斯理从榻上坐起,理了下衣摆,甚是有风度地朝两人行了礼。
“息大人,息夫人,回来匆忙,未及正式拜访,望多担待。”他嘴上说的客气,可刚才的言行举止,压根就不是那么回事。
息长源气的吹胡子瞪眼,恨不得将儿子们喊来,将此居心叵测之徒丢出去。
然自家小姑娘从锦衾里,偷摸摸地露出一双眼睛往这边瞅,他只有皮笑肉不笑。
云初什么都明白了,作为母亲,她又气又好笑。
她推了息长源一把,笑道“你这是提前回来的还没人知道吧源郎好生招待秦将军。”
息长源心不甘气不愿地白了秦野一眼“跟我来。”
私心里,秦野再是想和小姑娘腻歪,当着长辈的面,也是不太合适。
他点了点头,人模人样的跟着息长源出去了。
待人都走了,云初跨进来关上房门,笑骂道“人都走了,还不出来”
姜媃羞耻的很,心里头迁怒秦野,想再踹他几下出气。
她干笑两声,坐起身来,眼神游离“娘亲”
云初落坐,见小姑娘嫩腮薄红,眉目含春,心里多少有数了。
她伸手帮姜媃理鬓角“喜欢秦将军”
对自家人,姜媃没啥不好意思的,况这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古代,她才不会像其他姑娘一样,分明喜欢要扭捏说不喜欢,往后姻缘错过,自个也有责任。
她大方点了点头“娘亲,你和爹会同意我和他在一起吗”
云初微笑“为娘没你了解秦将军,你觉得他是值得你托付终生的良人吗”
姜媃眼神晶亮“娘,我跟你说,秦野他才貌兼备,没乱七八糟的勋贵子弟陋习,他现在也有势力,身负大气运,关键,这一路走来,他都对我很好,对其他姑娘看都不看一眼。”
云初失笑,小姑娘光顾着数秦野的好,浑然没发觉自己这模样,活脱脱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云初作为旁观者,看的甚是分明。
她握着姜媃的手“好,咱们小宝儿觉得他好,那就他了,我去跟你爹爹说。”
姜媃脸上的笑意止不住,她往云初怀里腻歪“以后,我和秦野都会孝顺你们的。”
云初倒不指望她这个“有你几个兄长在呢,咱们小宝儿往后只用过的快快乐乐就够了。”
姜媃心头悸动,两辈子以来,她还是头一回感受到这种血脉亲情。
她无法言说此时的心情,只是鼻尖有些酸涩。
“娘,我一定会过的幸福,”她低声道,想起往后会发生的事,不忘叮嘱,“娘,秦野是身负大气运的,金麟岂非池中物,你千万要提醒爹爹和几位兄长,莫要做错事,我不会害你们的。”
听闻这话,云初心头一动。
如今京城之势,明眼人都看得明白,目下秦野北征凯旋归来,这短暂的平静怕是要被打破了。
她点了点头“这些大老爷们的事,咱们不用操心。”
姜媃话已至此,其余的她也不好再多说。
母子两人又聊了些其他的,一时间倒是亲密无间。
当天一直到晚上,姜媃都没再见到秦野,小姑娘晚膳时,都有些心不在焉。
一家人看在眼里,皆有些气闷。
毕竟,谁让小宝儿丢的那么多年都是跟秦野一起过来的,这会一家人没个能比得上秦野在小姑娘心里的地位。
云初叹息一声,姜媃临睡之前,她让人简单收拾了行装,提议隔日一早送小姑娘去郊外的蔷薇别庄玩耍几天。
姜媃不想去,她有些想念秦野了。
奈何,隔日天蒙蒙亮,她人还在睡梦中,就被流朱打包上马车,头一批出了京城南门。
蔷薇别庄,姜媃没去过,不过这时节正是蔷薇盛开的时节,饶是赤朱将那里说的再是漂亮,姜媃也没兴趣。
两个时辰后,空气里开始蔓延出微末清甜的蔷薇花香,再行片刻,便能见各色蔷薇争奇斗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