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端是幽冷的梅香,蒲若斐嗅着馨香,止不住的抓住苏容婳置于腰侧的手。
太女的手柔中带着坚韧,紧抓骨节就硬得硌人,不像湘妹的,又软又温,仿佛手上也有暖和的笑……
苏容婳被人抓住,一甩没甩开,恼怒了,手上发了力。
下一刻,蒲若斐被她掀翻,后退几步,一个趔趄跌坐下来。万幸的是,她身下的泥地是松软的,屁股不至于开花,不幸的是,她的腰撞到了存着水的缸上,侧额也跟着撞了上去。
缸里的冷水都被撞得荡了起来,溢出在她的后背上,湿了一大块。
蒲若斐道:“你推我做什么”她扶着腰慢慢爬起来,摸了两把发痒的脑袋,放在眼前一瞧,竟然是鲜红的血。
“殿下难不成是天乾”天乾也不应该呀,她一个超品都被掀翻在地,可见太女用的力气有多大了。
她心里嘀咕着,就带着探究的目光去看太女。
苏容婳知道这般粗暴的对待一名世家子,传出去对她的名声不好,若有人借题发挥,更会成为她登基前的阻力。但她是不肯服软低头的,就道:“天乾如何地坤又如何你要说什么。”
蒲若斐没料到她会如此强硬,争辩的就有些无力和对自己怀疑:“我是被你打了……”
“难不成这天下有种道理,只许天乾为官做宰、读书考学,而地坤就不许识字参政、骑马听戏,就必须由天乾做决定处置,相夫教子。难道你轻薄了本宫,就不许本宫打你!”
难道仅仅是因为本宫是地坤,就必须与大臣联姻,还要忍受齐王叔的虎视眈眈,不得自由。
难道仅仅是因为你是世家子,本宫就要为你让步。
苏容婳立如一棵挺直的雪松,她不是在像怨妇似泪如雨下的控诉,她从不形于色,她是在指责,是在抨击这让她绝望的一切。
这一切根本没有善待过她想要的。
连常伺候苏容婳的李洪,面对周身都浸着寒意的人,这时都噤声,不敢再说一句。
可蒲若斐越听却越发不慌不乱起来,她额上流着血,笑得清清润润:“殿下,你误会我了。”
苏容婳对上她的双眸。
她在午后金色的日光下笑:“殿下,你的心,我会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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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康帝又一次翻开这根画轴,画上的女子笑意温润、俊美无俦,放眼京里诸多世家子里,也难挑出个容貌与她相当的人。
江州府大儒朱先生,也曾写信向朝廷推荐过此女,道她才思敏捷,是个不世之才。
如此看来,才貌都可配容婳了。
听说,还是个超品。
这倒有趣了。
元康帝微微眯眼,将画轴放于一旁,他的心里,却再也装不下别人了。
蒲四维糊涂,多少年了,把珍珠闲掷野藤里,这时候才知道将这个孩子藏起来,不想让等闲人有联姻的机会,可惜,晚了。
明公也狡诈,派了自己的女儿去接这孩子,还千方百计要到了这个女婿。
元康帝摇头,苏容婳身子上的天疾是他的心头病,不过一直以来也找不到可医治的法子,也只能暂且搁置下。
若给她寻个超品天乾做伴,会对她的病有用处吗
啊,即便无用处,她与蒲侯府世女诞下的孩儿也必定会是超品,超品较之上品,无论哪一方面,都好上太多,到时皇家的血脉,也就兴旺起来了。
至于明公那里,还需徐徐图之,不能教他察觉到皇家要跟他抢人,否则他加快婚期,可就不美了。
自己时日无多,要强撑着将这一些后事安排好,可时间再怎么紧迫,容婳也不能嫁一个两婚的人。
要应对这些世家,可真是难办啊。
想到这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然后又是一阵头晕目眩,连系床帐的黄穗子都瞧不清楚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我这几天……以后不敢了,真的…
怎么能这个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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