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明德道:“我听说,这可是个草原上最美的的一朵花,周小姐也舍得。”
周廉轻佻的勾起他的下巴,微微笑道:“你又不是不知我的心,我的这颗心,全在你身上,让我被苏容婳的人抓住,斩于当场——我也心甘情愿。”
她的手顺着尚明德的肩头碾下,与蝉鸣蟀唱一同开口:“今日的你,真美,只是可惜,这身嫁衣不是为我穿的。”
尚明德打去她的手,冷淡道:“你是有什么打算,我无权插手,不过,不要误了大王正事。”
“大王起兵两日,已下一城,你再怕什么,”周廉仰笑:“你在京城安心内应,明清不足惧,明湘不过问府中事,但你还需防着她。等齐军入了京,我再跟明府的人慢慢算账。”
月挂中天,外院的喧闹依旧。
“唔,时候不早了,你回房歇息,不要忘了挂尽鞋底的新泥。一路走着红毡的新人,鞋上怎么会有泥呢。明德,你说是也不是”
周廉复入席,这时席中明日需上朝的大臣早就告辞,留下一帮纨绔子弟推杯换盏,笑谈宴宴。
明清已半醉,脸上绯红的酒意难消,年纪相仿的世家子围着她,嚷着着要去闹洞房,要让明清作诗。
“廉再敬明小姐一杯,祝公子小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周廉嘴角噙笑,轻巧躲开宾相的阻拦,站到明清前,执壶为她斟了杯酒。
“廉先干为敬。”周廉一饮而尽,然后倒杯给周围人看,有醉了的人喊了声好。
盛情难却,明清晕晕乎乎举起这杯酒,放在与眼同高处,然后就要灌入喉。
“将军,将军,齐王反了!”家将戎装在身,直直闯入贵人如云,热闹非凡的庭院。
咿呀的戏腔停了,耍着花枪的武生停在刺人的那一瞬,头扭看向台下。
醉与不醉的人,假醉与真醉的人,都停了口,住了箸,霎时安静。
周廉趁机落下酒杯,迅速抽身离开,向后花园自己藏好的那一根索子跑去。
既然你逃过了毒酒,那就让那些刺客解决了你。
戏台上的四五人得了命令般,从靴筒抽出短刀,或举着花枪,跳下台开始对这群醉鬼大开杀戒。
与此同时,御林军统领隋轻衣,率领数百人,包围了带周府在内的几座府邸,把守住前后大门,抄家抓人。
周早文在书房甩了绳子,刚上吊就被拖下来救醒,等待他的是西厂的大刑。
蒲若斐半夜惊醒,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河阳驻兵日久,军营、井灶修缮不错,分给她的一方小院墙根种了一棵细柳,边角旮旯也是干干净净的。
她索性披衣推门,在门廊边坐着,独赏月下横疏的柳枝条。
陛下昨日就遣人来信,倒是没有怪她的不告而辞,而是问她河阳如何,衣食如何,还送了一盒留香斋的海棠酥给她。
信最后写道:若不堪军中之困苦,可回宫暂居,蒲侯定无怪卿也。也字最后一笔拖得细长,倒像那撩人的情丝,藏着欲要喷薄而出的情意。
蒲若斐看毕,珍存于匣内,束之高阁。
但自从有了那两字的折磨后,蒲若斐对回宫无意,只盼从军中能得一个解脱,只是她既不参与日常训练,侯爷也不让她出院远走,她无事可做。
院里河东籍的士兵拄枪站岗,嚷了几次“快闲出个鸟了”,蒲若斐听了也笑,但也的确清闲。
一日三饭、遛弯入寝的日子,让她不得不多去想,不得不去强迫自己去正视本心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又来晚了
接下来不会有配角的大事了,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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