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今日课堂上的那个叫秦可的女孩儿,霍景言目光微微一动。
或许是因为她是第一个真正看透了自己那幅画的寓意的人吧霍景言第一次对霍晟峰撒了谎。
“按照目前我观察到的,小峻并没有和哪个女生行为过密我会继续查察下去。”
“好,那小峻的事情,我就交给你了。”
“嗯,叔叔放心。”
“”
一两分钟后,通话结束。
霍景言收起手机,拿起讲台上自己带来的零星教辅材料,顺着幕后的台阶走下多功能厅的演讲高台。
厅内此时除了台上几盏ed灯还拓着冷白的光,别处都已经被黑暗覆满。只在霍景言刚踏下最后一节台阶时,多功能厅的前门突然打开。
走廊上的光线透入,推开了门的人插着裤袋斜斜往门上一靠,薄薄的嘴角轻挑了下,眼尾弧度微冷。
“那么灿烂辉煌的履历,只用来做这点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小事,你也不觉得憋屈”
霍景言只在最初两秒稍作怔滞,很快便反应过来,又戴上那副面具一样的微笑。
“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职责”霍峻冷嗤,“你倒不如直说,老头子给你许了多大的好处,才能哄得你这样死心塌地地给他卖命”
“这世上不是所有人和事情都能以利益收买或者驱使。”
霍景言一顿,眼底凌厉散了,复又一笑
“只是我也没想到,重楼少爷原来还会做这种偷听别人电话的小事。”
甫一听到那个称呼,霍峻就冷了眼神和脸色。
只不过霍景言原本以为霍峻会在第一时间驳斥他或者直接转身离开,但出乎他意料的,霍峻在黑沉了眼眸几秒后,竟然既没发火也没走人,反是明显压抑了下眼底的躁戾。
站在门前,踏着多功能厅里外的光影交界,霍峻冷哂,“我对你们之间那些勾当没有丁点兴趣你不必担心。”
“唔,那重楼少爷这是”
“”
霍峻转开眼。
几秒后,他极轻地嗤笑了声。
那一笑带着点戾意,但更多的,却是某种叫霍景言听不懂的情绪。
“我只是要跟你确认一件事。”
“嗯”霍景言眼神一闪,“重楼少爷想知道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霍峻从来不吃他这一套。
所以听了之后,他眼神依旧嘲弄,最深里某种情绪却缓缓流动起来,“秦可,你会喜欢她吗”
霍景言一愣。
愣过之后他不由失笑,“这就是你要问的”
“”霍峻似乎也知道自己这个问题问得十分幼稚,在之前开口时眼神就难得露了丁点狼狈,但话已出口,他也没准备收回,“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
霍景言仍是笑“虽然重楼少爷和我理论上同辈,但按年龄来算,我几乎已经足够做你那些小同学们的父辈了。喜欢一个几乎比自己小二十岁的女孩儿在重楼少爷的心里,我就这么不堪”
霍峻毫不在意他的打趣,“这是你说的。”
确定完,他似乎转身就毫无留恋地准备往外走了。
霍景言眼神一动,还是喊住了他。
“你应该听到我和你父亲的电话了”
“”
转过身的霍峻身形戛然一停。
他没转身,只侧回脸,本就凌厉的下颌线更绷起近乎锋锐的弧度,那双黑眸也彻底冷下了最后一丝温度。
“他不是我父亲。我没有父亲。”
霍景言没有与霍峻在这个话题上纠葛,而是十分明智地选择了跳过。
“他的意思,我想你猜得到。”
“所以呢”
“所以,”霍景言微眯起眼,“我认为如果重楼少爷真的喜欢那个女孩儿,那么在现阶段,你最该做的事情就是离她远一点儿。”
“应该”
霍峻闻言,蓦地从嗓子里迸出一声戾然发哑的笑。
“狗屁应该在老子的字典里,没有应该不应该,只有想要不想要”
霍景言难得皱了眉。
“你拿她当附属物”
“”
霍峻忍无可忍,转回了身。
少年那张清隽冷白的侧颜,此刻被门外光影交拓,长影错落,愈发雕刻得棱角分明而锋利。
他眼皮一掀,笑意懒散又冷。
“别跟我扯那一套情感哲理学,老子没兴趣。”
他一顿,轻矜起眼,眸里漆黑得像是光都不能透入半点。
“霍景言,你知道我和你、你们,甚至那个老头子和他的整个霍家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霍景言眼神一闪“愿闻其详。”
“那老头子和你,姓的都是霍家的霍就算老头子只把你当霍家养的扣着义子名号的一条狗,那也是贵族品种的狗。”
霍峻冷嗤一声,眼神里的锋芒刺得人生疼。
“可我不一样。不管你怎么称呼我,我生下来的时候就不是什么狗屁重楼少爷,而是路边人人都能踢上一脚的野狗。”
“”
“你知道野狗什么习性吗,贵族犬”
霍峻仰头,看向台阶上的霍景言。
他咧嘴笑,牙齿雪白,眸里漆黑如长夜
“很简单。”
“谁敢碰我的东西,我会亲自把他撕碎了、一口一口吞下去。”
“不管是你,还是霍家。”
作者有话要说野狗瑟瑟发抖我们可能对彼此存有误解这里是犬科犬属犬种,狼狼种请出门右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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