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脸暴躁进了寝殿,随手将几件名贵瓷器劈里啪啦全扔出殿外,吼道,“滚!滚!!”
江湖客默默起身掸了掸衣角,随即转身就走。
“不你等等!”虢国猛地冲到寝殿门口,扒拉着门一脸横肉抖动,“明着不行,暗着来也不行?那女人武功真有你说的这么厉害?她晚上总要睡觉吧。”
江湖客转身朝她抱抱拳,“郡主,方才您自己也都看到了。玉狐大人以空弦之力,震晕十数名暗卫,她的内劲之高,怕是天下间罕有敌手。”
“在下要走了,临走前奉劝郡主一声,有些人,真不能招惹。”
“不过一个贱女人,我是天下间最尊贵的公主,我有什么不能招的??”虢国歇斯底里怒喝,“你去哪,回来,你要上哪儿?”
然而,江湖客只是默默瞅她一眼,转身翻上屋顶,不过须臾便连人带弓,走的干干脆脆无影无踪。
“啊啊!!”虢国气得一手压住胸,心脏钝痛不已。
怎可能?她千方百计从太子哥哥那儿邀来的高手,一个照面而已,竟被玉琳琅那死女人给吓走。
她太气了,从没这么气过。
气得她现在什么都不想想,什么都不想做,只想找人好好玩玩。
虢国张口就叫“梅轩”几人名字。
春娥哆哆嗦嗦走上前来,垂着脑袋声如蚊呐道,“郡主忘了么?梅轩他们几个,前阵子都被皇后娘娘赐了毒酒。”
虢国一怔之下,又癫狂暴怒地“啊啊啊”狂嘶出声。
是啊,梅轩他们几个都被一杯毒酒毒死了。
“澜衣呢?给我去找澜衣。”
春娥瑟瑟发抖跪下,哭着道,“澜衣公子与亦若公子提前离开咱们郡主府,方能保住一条性命。郡主啊,陛下和娘娘有旨,让您跟郡马……”
“一心一意好好过日子”几字还未说完,就见虢国跟一头暴怒的母兽般冲出门,礼仪全无,疯狂尖叫,“那肥猪呢?死肥猪呢?他死到哪儿去了?”
都怪那死肥猪,要不是死肥猪的爹进宫告御状,父皇母后岂会鸩杀她的面首,又怎会叮嘱她,安心跟死肥猪一块过日子。
一想到那张油腻腻的肥脸,虢国便忍不住想吐。
她就是不待见这肥猪头!
她让人把抱着头瑟瑟发抖的郡马押到自己面前,用手腕粗的鞭子,往他身上抽了几十下。
直到郡马晕过去,其余奴仆们哭声震天跪倒在地祈求她别打,圣人与娘娘面前交代不过去了。
虢国这才气喘吁吁住手。
一下像被抽光力气似的,倒在凳子上,两眼却骨碌碌转着冒阴恻恻光,“去把二表哥叫来,问他想不想报仇,想就照我说的去做。”
宫女秋兰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让人抬着浑身是血,只吊了半口气的郡马下去医治。
裴洋很快便赶到虢国郡主府。
他是被抬到郡主面前的,老大夫说他腰上的伤得静养三月。
毫厘之差便险些瘫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