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胡鳌认真点头,“打过马球!”
“你们可以想象,球在一个密闭空间内来回弹跳,就跟死者脑部受创一个道理。”
“凶手捶石用力凿下去。”玉琳琅做了个猛砸动作,众人一时间纷纷屏住呼吸。
“力量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弹力球,在死者脑部来回蹦跶撞荡。即便颅骨可以承受数百斤打击力,但里面的脑组织可以说是翻江倒海七零八乱,这意思明白么?”
众人齐齐点头。
“有的人脑部受创后,有可能一两日内无甚大碍,随着脑内出血量越积越多,一旦发作便无可挽回立死断气。这就需要仵作详细验明伤处,初验复验再验,每一个细枝末节的伤痕都不能错过。”
胡鳌等一众学子深受感触,下意识便齐齐拱手行礼,“多谢姑娘指点。”
“死者徐正男之所以当即毙命,是因凶徒一击之下,脑内出血还是小事,他颅骨折断直插中枢,不死也只能死。”
“这说明凶徒有一定的武力值,你们当中谁学过武?”玉琳琅又瞥了眼面色漆漆的卞公子,“他就别想了,他一拳头下去小鸡都打不死半只。所以凶徒不可能是他。”
沐昭笑意一出自觉失礼,轻咳一声以作掩饰。
学子们忍笑忍得辛苦,默默看一眼面色发臭的卞承荣。
陆浅小声安抚一句,“卞兄莫介意,玉姑娘这是帮你摆脱嫌疑。”
卞承荣都不知该感谢玉琳琅“仗义执言”,还是想气得打死这口无遮拦的女人,内心颇复杂。
“我和冬兰小姐她们,半个时辰内,与世子平康郡王陆大人他们在一起饮宴。”玉琳琅指指平康郡王周围十几二十多人,“期间并无人离宴,可互相作证。”
黄双喜特别用力点点头。
“我们也不可能杀人的。”霍莹莹急忙跳出来出声,“我们可没这力……”
玉琳琅压根不理会叫嚣声,只淡淡瞥了胡鳌身边诸位学子一眼,“凶手只能在你们当中。”
她略抬下巴,“回忆回忆吧,学院中谁身手特别好,不但能文还能武?”
“另外……”
她说着,将死者脑壳上一些碎屑刮到小盘子内,用小镊子扒拉细看。
须臾,抬眼看向诸位神色紧张的学子,“凶手除了身手不错外,还患有一种不太常见的皮肤干裂症。”
“如今是冬天,恰是症状明显发作之期。执笔触寒,手为皴裂,说的就是冬季皮肤干燥,手部受寒邪侵袭而皴裂,皮肤脱屑伴有疼痛感,症状还挺明显的。”
“你们之中……”
她一语未完,就见诸多学子哗哗哗向两旁退,面露惊色看向缩在人群后一直未曾出声那人。
显然书院学子此时都知,会武还有皴裂症的学子,究竟是何人。(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