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寒瞟了一眼墨灵，倒是对妖族没什么恶意，但他也没动手，而是露出个挑衅的笑容，“你追着明湖来了妖界，不打算继续追上她，想办法将她带回去当做对付魔界的武器”

“想。”顾斐答得并不犹豫，“但她的意志并非我能左右。”

要么，祁则宁赢下赌约；要么，明湖自己在赌约之外决定对魔界们出手。谁也不能改变她的想法，唯独……或许年幼的女孩子总能讨得她一点欢心和让步。

再者，是墨灵所说过，对于魅魔寿命的预测。

顾斐认为，哪怕强如明湖，应该也想要继续活下去，因此他虽然没追上远去的金龙和明湖，却用传讯的法术将提议送到了她面前。

侧坐在金龙背上破风而行的明湖很快接到了这只化作胖乎乎小鸟模样朝自己追来的法术。这鸟通体发光，看起来几乎就是由冰蓝色的光组成的，那光芒和顾斐的真元、以及明湖送他的那柄剑颜色都差不多。

猜到这是从何而来的，明湖眯着眼伸手让小鸟停在了自己的手指上。

鸟儿低头用鸟喙轻轻啄了她的手指，同时化作一道讯息被她所接受。

顾斐平和温柔的声音传入了明湖的耳中，“你没有活下去的理由这句话是在欺骗自己。无论这一战是胜是负，我都会在死前将生命献祭于你。”

只这么一句，蓝色的鸟儿就消失了。

明湖挑挑眉毛，她垂脸轻轻抚摸着金龙背上光芒熠熠的龙鳞，勾起嘴角，自言自语道，“想对我用奉献这招攻心作为没谈过恋爱的人，手段还算不错嘛。”

金龙没有回答她几近气音的话语，只是缓缓放慢了前行的速度。

明湖抬起眼时，就看见落日的地平线附近已经能看见一道黑色的裂缝。

那裂缝十分扭曲，像是直接将天空撕裂，连着太阳也被它不太规则地从中间划成两半，张牙舞爪，像是恶魔从另一端挣扎着撕开的狰狞伤口，又像是一只望着妖界的鬼眼，令人望而生畏。

明湖则是打量着这一幕cg似的画面，有了一种截图的冲动，可惜，这不是游戏里的特效画面，而时某种可能的“真实”。

“她确实带我救活了你，那我就稍稍履行一下作为另一方约定者的承诺吧。”明湖说着，又顺手扯扯飘到了自己面前来的龙须，道，“小金，我们补世界bug去。”

金龙似乎低低笑了一声，载着明湖直直往裂缝的方向而去，一人一龙的体型虽然比那裂缝小了成百上千倍，却一丝怯意和退缩也没有。

另一头的墨灵在被时寒和顾斐带回到浮空城的时候，根本没时间和他们寒暄，直奔城主府中一枚地球仪似的模型，观察起这颗半透明的半球体来。

这个半球体就是如今妖界安身立命的结界化身，结界上的一切变化都能直接在这个模型上被实时展示出来，墨灵也正是因为制造出了它才会监控到妖界裂缝的破裂危机。

她紧张地捧着仪器转了几下，发现原本上面那条像是龟裂了的黑色裂缝居然已经消失不见，不由得欢呼起来，“她做到了！她没有骗我，真的去修补了妖界的裂缝！”

顾斐闻言也松了一口气。妖界虽然万年来都没有和修真界产生交集，但他在妖界中这些日子所见，妖界和修真界并没有太大差异，自然是不希望这里的人都因为结界碎裂而遭殃的。

“少宗主。”墨灵小心地将仪器放下，深呼吸了口气，仍带着些许稚气的脸上露出凝重的神情，“在你离开之前，我有话……想要代表妖界与你商讨。请问，你可能代表整个修真界与我谈话吗”

时寒扬起眉毛，他左右看看顾斐和墨灵，猜到这大概是两界要达成联合去想方法一起对付魔界。

他一点也不感兴趣地往旁边走了两步，架着二郎腿就在旁边坐下了。

时寒表示他只想赶紧回到修真界，砍瓜切菜在战斗中成长，最好把魔修魔将都弄死，等魔尊出来，看看这个在上古时期弄死了修真界大批上古仙人的魔界头子到底有多强，是不是能继续磨炼他的实力到足够追上到处乱跑的明湖。

反正时寒的目标很明确：只要一直变强下去，他总有一天能追上明湖，让明湖想逃都逃不了的。

时寒心中清清楚楚地明白，想要将明湖牢牢抓在手中，他只有比祁则宁、顾斐、那条金龙、乃至于，比明湖她自己更强才行。

明湖这颗向往自由的心大概是谁也绑不住了，但绑住她的翅膀和手脚，总归还是有办法，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