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很克制了。”明湖坦荡荡。

顾斐不得不承认明湖说的是真的。

她如果非要全天下散发自己魅力、广收裙下之臣的话，修真界恐怕已经沦陷大半了。

“在这些被你诱惑的人中，就有着唯一一条能够扭转你命运的方法。”墨灵抬眼看着明湖，“如果你帮了我的忙，我不仅会替你找到龙蛋，还会告诉你如何才能继续活下去。”

明湖和墨灵对视了一会儿，才勾着嘴角笑了。

她很无所谓地问，“那如果我不想活了，也不想找龙蛋了呢”

墨灵脸上一直镇定如斯的表情终于像是破裂的面具似的碎裂出了一道缝隙。她像是没反应过来似的，下意识地追着问了一句，“啊”

“死就死呗。”明湖松开尾巴，摊手耸肩，“这个世界太无趣了，反正本来也就没有什么可追求的。”

墨灵：“啊”

“虽然我本来想借由龙蛋找到救我那条龙的方法，但既然这么麻烦……反正我也有一条备用的龙，我死之前还来得及养到成年，将就着用用吧。”

墨灵：“不是，你等一等，明湖，我觉得我们还可以再谈谈……”

“不谈了，顾斐，走。”明湖转头就往外走。

在明湖背后观察了好一会儿她尾巴动向的顾斐：“……”

就像猫高兴时竖起尾巴，狗害怕时夹起尾巴一样，明湖的尾巴也很有个性，还不是她能够凭借自己意志控制的那种个性。

比如，不耐烦时，明湖的尾巴会大幅度地左右甩动；心情好或者对什么东西感兴趣时，尾巴尖会朝上竖起来；生气或者动了杀意，就垂向地面。

而作弄人的时候，她的尾巴往往就只有末梢会轻微地来回摇动……就像现在。

“等等！”墨灵终于急了，她的话里都急得带了哭音，“是我提供的报酬不够，还是装得不像我的预言明明告诉我你喜欢这种跟你某方面能势均力敌的人对话啊！”

明湖回过脸来，似笑非笑，“你觉得这就能拿捏我了”

“我……我觉得可以试试。”墨灵心虚地对着手指，“而且，我也没有别的什么可以给你的，既然你都不想活下去了……呜。”

“你既然绝望到求助我的地步上，就说明妖界里面没人能帮上你的忙了。”明湖抱着手臂转身，尾巴向上扬起，“与其在我面前装模作样，想要抓我的小辫子，还不如乖乖跪在我面前求我帮忙，亲吻我的脚趾……算了，这句当我没说，你是女孩子，听起来有点奇怪了——什么忙，说来听听。”

“妖界的结界破裂了！”墨灵这回没敢再装逼，一口气将话说完，语气急迫，“它需要庞大的力量才能进行修补，如今末法时代，除了你，哪怕妖界用量去补，修补的速度也比不上破裂的速度，总有一天妖界会崩塌的！”

“为何不向修真界求助”顾斐突然插嘴问道。

墨灵看了他一眼，眼神难明，“修真界自身难保，又怎么会抽出力量来帮助已经几千年不联系的我们”

想到她是一名预言师，那知道修真界和魔界的动向也不足为奇，顾斐轻叹了一口气，“明湖”

仍然一幅大姐大模样抱着手臂站在原处的明湖挑眉，“你想说服我帮忙”

顾斐顿了顿，避其机锋，“我想让你活下去。”

明湖有些诧异地望向顾斐。

墨灵在旁立刻见缝插针，“其实能让魅魔活下去的方法，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那是对魅魔来说很简单，但又很难的一个方法——献祭。”

“献祭”明湖立刻想到曾经来通关自己迷宫的那些丑模型玩家们是如何一个个因为血祭而扑街的。

“对，献祭，而且必须要是被献祭的那方心甘情愿才可以。”墨灵用力点头，“这个方法是成功过的，只是条件苛刻：魅魔必须找到一个真心爱慕她的人，令其心甘情愿地付出性命作为代价，就能够让魅魔的寿命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