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褚小姐您赶紧上课去吧。别误了课程,我也回了。”
曹父踩在积冰的柏油路上,不禁又回头看一眼褚韶华远去的背影,心下感慨,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这样年轻的姑娘,就能把关外的军火买卖弄到手!
再想一想自己那没用的闺女,曹父只想仰头长叹!
人跟人的差距咋那么大泥!
褚韶华把曹父送的大红袍分一半给少帅拿了过去,说道,“是曹先生送我的,他是怡和的买办,大概是听说少帅的消息,到我那里打听。他的报价单也一并送了来,优势不大。倒是茶不错,我都拿了来,少帅您尝尝。”
胡少帅先接过报价单的文件袋,并不急着喝茶。附在里面报价单的,还有一份曹先生给褚韶华的书信,里面无非就是利益相关,褚韶华一并送了来。胡少帅瞥一眼就递给褚韶华,褚韶华道,“这些天,这些军火商可没少许我好处,曹先生要是没这一道就怪了。少帅您定知道这些,不知您有没有看过,您要没看过,也能开眼。我就一并带了来。”
胡少帅哈哈一笑,便将信放回袋中,随手放在一畔,道,“曹先生也找过我,我实在不耐烦与他们这些买办打交道,就让他去找你了。”
褚韶华想,胡少帅这行人的心机比常人都深,倒省得他们疑神疑鬼,索性什么都明明白白的放在眼前吧。她一个被人家用来打掩护的,做棋子倒罢,别叫人家再疑人品才好。
褚韶华对曹父的报价不是特别有兴趣,曹父第二天晚上打电话到褚韶华的新居,主要是闲聊,问茶还喝的顺口。这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话,彼此心知肚明,褚韶华并未吊着曹父,道,“我尝着不错,带了些给少帅喝,不知他尝着味道如何。”
曹父见褚韶华如此上道,心下一喜,不禁再问,“褚小姐,您是咱们行内人中数一数二的,您帮我老曹掌掌眼,咱的报价如何?”
褚韶华回他四个字,“没有优势。”
曹父提溜着的心攸然往下一沉,定神继续问,“不知是在什么上面没有优势?”要知道,军火种类多了。
褚韶华道,“都没有优势,你的报价太高。”
“褚小姐,能不能——”
“涉及到机密的话,我不能再说了。曹先生,就到这里吧,我还有作业要写,再见。”
曹父脸色沉肃,想到褚韶华的话,暗忖还是要公司把价钱再报得低些。另则,褚小姐这里的路怕是不好走,听说少帅现在身边跟着的是一位严小姐,要不要走走枕边风的关系。
这些买办的手眼通天,胡少帅其实司空见惯,褚韶华颇觉大开眼界。除了对曹父的手段,还有严小姐的智商,真真是智商感人哪。
褚韶华因常去杨家与胡少帅汇报军火进程的消息,再加上她课业忙,如果下午过去,晚上都会住在杨家。褚韶华相貌好,再加上喜读书,学识这块也提了上去,还有出国这些日子,大开眼界,早非吴下阿蒙。胡少帅倒是更喜与褚韶华聊天,再加上两人都喜欢运动。
褚韶华的网球打的一级棒,胡少帅也是网球高手,两人时常在花园里的网球场较量一二。这个时候,严小姐就只有在旁边儿娇声娇气的给胡少帅加油叫好的份儿了,她一小脚女士,打扮的再如何潮流,也打不了网球。
以往,褚韶华对严小姐从不多加关注,今天褚韶华坐在壁炉前看书,严小姐款款走来,优雅的坐在褚韶华既不远也不近的地方,然后开始抚衣领。褚韶华实在受不了严小姐时不时就要手掩衣领的举动,这样的举动倒不是严小姐的银白狐裘的衣领有哪里不妥当,褚韶华怀疑严小姐完全只是为了炫耀一下手指间那鸽蛋大小、能闪瞎人眼的火油钻。褚韶华给她闪的不轻,便说了句,“这钻不错。”
严小姐果然露出受用神色,微微一笑,将纤纤玉手上的硕大钻戒给褚韶华近前看的更清楚,“难得褚小姐也瞧得上眼。看来的确是好的。”
褚韶华怀疑严小姐想炫恩爱,想把这无聊人尽快打发走,便继续问,“少帅给你买的?”
“这年头,哪个新派女子还花男人的钱,新派人男女都是平等的,我自己买的。”严小姐咯咯一笑。
褚韶华再瞥一眼严小姐耳朵上的亮闪闪的钻石坠子,微微笑。你要有自己买钻石的本事,还用出来卖?
褚韶华并不担心有人走严小姐的路子,严小姐如果有本事,不至于现在还辗转于男人的床榻间。何况,严小姐这点儿心机,哪里够胡少帅杨父这行人看的!
严小姐突然道,“我想同少帅说,军火生意让我替她做。褚小姐,你觉着如何?”说着,严小姐又露出招牌式的娇媚笑容,“你知道的,我与少帅毕竟是爱人,关系更近。
褚韶华终于知道严小姐的目的不只是炫耀首饰,她打量一身华丽首饰的严小姐一眼,就凭严小姐的贱相,她要是说“你去同少帅说吧”,怕是她真能去跟少帅说“褚小姐要把军火生意让给我来做”。褚韶华合上手里的书,颇有深意的笑了笑,“不知上海余司长、冯先生、赵先生、田家三兄弟是怎么想的?对了,还有余锦鹤大诗人,灵与肉的结合。”
随着褚韶会说出一个个人名,严小姐面色大变,褚韶华起身走人,换个地方看书。
跟这种人坐的近了,都会影响智商!出错了,请刷新重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