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兵力不仅仅只是起到了虚张声势的作用,却还是提高了阵的防守能力,达到了阵法的平衡与多动性,而唯一不足的便是这后翼两处较为薄弱,却是最致命的地方,我的建议是可以在此处建立疏阵,增大士兵只见的行列间距,如此一来,便是可以让敌军无法偷袭,也无机可乘,若真还是不放心,便是可以配备旌旗,稻草人,还有兵器之类的来达到虚张声势的效果,让敌人一时间不敢贸然进攻,这样,便是有了集合进攻的力量。”
“前锋为夏家精锐,有速度与战斗力,可以通过正面攻击敌人,且也是可以破解血烟的所在,是最为之适合不过了,目的就是突破与割裂梵人的阵型,通过两翼的分边战斗来扩大自己的战果,也是可以快速的解决战斗。”
“而靠中的目的便是横向展开,在前锋割裂了梵人阵型后,迂回将他们包抄,如同包饺子般收入囊中,依靠人数与士兵的凶狠结果他们的性命,而且此举还能够保护后翼的安全,如果是还有骑兵,此处便是最佳的位置,中央位置可以前后调动,也是能够突然进攻。”
“在后方的士兵则是负责迷惑对方,鼓声旗帜不断,士兵们通过制造踩踏与车马声音来梵人假象,兵卒的嘈杂震天可以起到震慑包裹如中间敌人的心绪,在落入包围后见到喊声震天的声音,便是迅速丧失了战斗力。”
“王爷,这阵法,实在是佩服。”
夏寒一口气说出了对平南王的阵法见解,却是赢得了在场所有将军的掌声。
“寒儿,你已经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那么,你有没有想过,要在这场战役中扮演什么角色?”
平南王的眼神仿佛是对夏寒的任务有了落定,夏寒看着他,笑笑道:“将有命,兵莫敢不从,王爷下令便是,夏寒誓死效忠。”
平南王略微有些神秘说道:“不过此等任务极为凶险,不知道寒儿有没有此觉悟。”
夏寒是想也不想便是点了点头,回以肯定的信念。
“刚才你对我的阵法解释的都很是到位,骑兵,步兵,还有车队,的排布也是归置的十分精准,但是有一个缺点,那便是这阵法为了延迟梵人的先头进攻,发挥了弩箭手的威力,在为了防止他们进攻快速使出血烟的同时,还布置了铁蒺藜,碎角星等障碍,这没有多的弱点,但是这个阵法,一旦是左右受到了进攻,便是有无限的隐患,因为这个阵法,理论上是接近完美无瑕,但是他对士兵的机动性要求也是极高,需要长久的训练,对应的鼓声与旗帜也是极多,如果有任何一环漏勺,便是前无速度,退无后路,在防御性无解的情况下,却是没有进攻的威力。”
“所以,一定是要引诱梵人主动进攻,想上次那般,但是,万事没有肯定,这便是你的责任。”
“我?引诱梵人主动进攻?如何引诱才能够让梵人主动进攻?”
平南王笑笑,说道:“你在幽州的时候不是很会想办法么?对于梵人的心理,便是无人再有你这般熟悉了,这是你的任务。”
这着实让夏寒犯了难,如果说上次在幽州的引诱成功是因为情报,那么此次的大战引诱肯定是困哪重重,只要是己方不出阵,便是对方定会按兵不动,作为上一次的攻击赢方,这次肯定是要来的更加谨慎,以防是有任何为破招之招,这是梵人的心理,也是魏军的心理,如果说要抓住一个平衡点的话,还真是让夏寒犯了难,抓耳挠腮半晌却是没有一点头绪。
“由于边牧游人骑兵的帮助,这让梵人是如虎添翼,因为我军本事是骑兵占了少数,本来不过四万的骑兵如今却是少的可怜,且在质量上与边牧的骑兵相差甚远,这也是我刚才说的,为什么侧翼两点需要谨慎处置的原因,而骑兵的机动性与灵活性,就是决定了这场战役的关键,也是最为核心的一点。”
聂金远说道:“王爷请放心,夏家军骑兵定是御奔冲,陷阵坚,击锐师的典范,如今是步军与枪刀手在前,左右标枪木拒马在布,而后是大车在后,强弓劲弩在尾,正是可以发挥骑兵的好阵,王爷不必多虑。”
平南王说道:“诸位可是有谁考虑过梵人的阵型何为?”
“典型的拒后阵。”
聂金远直接是站了出来,重新摆布了梵人的布置。
“虽然是一字排开,但是可以从之后的进攻来看,梵人是由后卫部队所组成的战斗队形,布阵于中军大阵之后,以防敌人从后面袭击。”
“有道说在军阵之制,粮道居后的情况下,为了防止自己军方的粮道断绝,在军队之后方布拒后阵便是显得很有必要,梵人这个想法很是不错,但是确实多此一举。”
“但是我们并无后方军队可袭击,他们的目的便是隐蔽起自己,防止自己的血烟伤到了后方的军队,所以,可以从后方下功夫,这也是他们的致命缺点所在。”
“仔细分析,梵人的阵应是由马与步军共十万人列成,其中,步军编为二百队,每队四百人,计八万人,马军二百队,每队五十人,计一万人,而后再区分为中军,加上左右的虞候,如此说来,左右与前后四方是有总共七军,且各阵阵中每十人为一列,皆是各个士兵面面相向,背背相承,一卒占地二步,一马纵广二步,如此一来,便是有了眉目。”
夏寒看着他们在排兵布阵,想起刚才自己引诱的难题,确实没有了一点心思,左顾右盼不知道何为,平南王见到了夏寒的样子,朝他招招手笑道:“寒儿,先是不要去想诱敌策略,或许梵人自己喜欢,便是冲过来了,这也是很难说的一件事。”
夏寒知道平南王实在安慰自己,却是没有多作笑脸,盯着沙盘上的梵人,心中却是没有一点头绪,直接是起身出去了大营之外,平南王连忙追了出来,说道:“寒儿,不必着急,你且是不认识那梵人,又怎么会立刻知道他在想什么呢?”
夏寒听见了平南王的话,当下便是眼前一亮,转身摇了摇平南王道:“王爷,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不认识那梵人的?我不只是认识,我还与他......”
夏寒兴高采烈的盯着平南王的脸,却是立即压制住了自己的悸动。
“与他如何?难道寒儿认识那梵国皇帝么?还是?”
夏寒支支吾吾道:“不认识,不认识,就是想着能不能潜入他大营,而后......”
“不行,太危险了,坚决是不行,我知道你身怀武艺,有着绝顶身手,但是那里可是梵人大营,想来这梵国皇帝身边也是有这无数的高手存在,怎么有那么容易可以随意进出,我坚决不允许,若是发现,军令处置。”
夏寒却是话音刚落,便招到平南王的激烈反对,显然他是不知道自己与那梵国皇帝的关系,如今自己只身去大营,或许是有危险,或许是不敌他身边的高手,但是自己的身份一定是可以保全自己安危,这是毋庸置疑的,如今梵国皇帝见到自己还活着,且是敌方大营,自然是希望说服自己,即便是不行,也不会因为十几年前未杀掉自己而悔恨。
夏寒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自信,竟然对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有如此坚定的看法,或许是血液里的传承,或许是强者的心理揣测,夏寒还是愿意一试,在夜里,潜入大营,如果运气好,便是可以割下他的项上人头。
虽然平南王不允许,但是夏寒却是义无反顾,即便是不能深入他大营,也是可以一试,夏寒对自己的身手很是自信,却是以为能够来去自如,便是对平南王许下了不私自行动的诺言。
便再这半夜时分,夏寒顺着城墙偷偷的摸索之下出了城,去道颍州快马也是要六七个时辰,此时不同大战时候,绵延十几里的军队相差来回也是几个时辰,人数众多,这也是许多时候不能够首尾呼应的原因。
夏寒踩踏着快马如飞,盯着星辰月亮义无反顾的朝颍州梵人方向奔去,记不清多久没有再夜里纵马疾驰,刚开始在江湖上的夏寒夜里赶路,内心很是害怕,如今看来,自己已经是适应了这黑白交接的夜晚,还有无数星点的移动,这前方毫无预测的状况下,夏寒带着希望,还有带着青灯告诉自己的身世秘密,去向了那个杀掉自己亲生父亲的仇人之营,他在路上幻想了无数次见面的场景,大多数的结局都是直接上手砍了他头颅,因为夏寒知道,私仇国仇也是要一起报,没有半点犹豫,若是有机会便直截了当的杀了,若是没有便在语言上引诱他在战场上率先进攻,至于如何用语言挑拨,夏寒已经是内心有数,只是等待一个契机,这一切便是水到渠成,这也是为什么他在半夜奔袭星夜的原因,因为他肯定,他坚信。
很快,在天还未亮的时候,也是所有人睡的最熟的时候,夏寒停下了口冒白气的马儿,这马儿实在是累得坏了些,夏寒使出药菩尊看看是否奏效,却是得来了惊喜,马儿精神抖擞,听话般的将自己隐藏在了树林中,看着一步纵云梯登上颍州官邸城楼上的夏寒消失不见。